诺顿早就抽身而出,看着远处黑压压的敌人已经要全线启动了,唉……长叹一口气,随后命令:“弓箭手乱射压阵,摆脱敌人,缓慢向北撤退10里。”
后世不少军事学家认为,诺顿在这里可能犯了一个错误――他还没有从西林岛、断冰港、封龙台三次战争失败中走出,甚至已经认为小佣兵团是他的克星。否则,以诺顿的临阵指挥能力,不难判断出,象曲建红这样的军官在整个北征军必定属于凤毛麟角。如果他能作出这样的判断,那么,他很有可能在旷野中与池傲天军提前展开决战,手里只有5000人马堪称精锐的池傲天一定能占得上风?还真的是未知数。
2000多半人马弓箭手从后阵直接仰射,箭羽象一点一样落下,正在从大营里冲出的远征军骑士中不断有人落下,尤其是盟军,身上只有简易盔甲,高速冲锋中,斜向落下的箭羽瞬间就给肉体尤其是内脏带来不可修复的重伤。
“将军!将军!敌人正在撤!”青洛看到骑着黑色战马冲锋的池傲天,连忙压低了狂鹫,在池傲天身边提醒。
“你突进去,曲建红在!找到他。”池傲天说完立刻挥手示意身边的骑士们减缓冲锋速度,命令被快速在军队中传达着,越来越多的战马小跑起来,盟军骑士们终于有时间举起手中的小盾来抵挡一样不断落下的箭羽。
黑夜中,肯定是有备偷袭无备,如果偷袭的敌人撤退了,最好不要冲动追击,谁知道夜色里还藏着什么。这是每一个低级军官都必须知道的。
青洛带着众多的狂鹫骑士很快发现了还在血战中的曲建红,立刻用准确的箭雨支援着已经快力尽的同僚们。
诺顿军团象潮水一样退了下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此一战中,偷袭不成的诺顿军团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伤害,战死1030多位狼人战士,200多位人类步兵,60多位半兽人战士以及50多位熊人战士,受伤的人反而小于这个数字。而北征军1000多位最早冲出的盟军士兵全军覆没,415位黑龙骑士团骑士战死326位,其余全部身受重伤,还没有完全复原的曲建红大队长在此一战,全身上下受伤16处,其中左腿被长枪扎入一寸五分,右肋被砍开四寸长的口子,如果不是青洛救援及时,估计……曲建红阁下就没有估计的可能了。为此,曲建红至少需要倒在床上再修养半月。
如果仅评价以1400多的先锋部队与10000大军作战并最终逼退了敌人,曲建红这一场战争无疑胜得漂亮,可惜……这一场战争,只是即将发生的大战之前的小小序幕而已。
听到正面的敌人竟然是诺顿,池傲天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常庆更是激动地要跳了起来,如果不是军法如山,估计,少年佣兵要连夜再去厮杀,苏文、塔扬等高级军官脸上竟然同时表现出神交以久的神色。
“就是那个连续几次把艾米、大青山、霍恩斯打得落花流水的半兽人名将么?”塔扬似笑非笑地问着,嘴里丝毫不提池傲天,但是任谁也知道在诺顿大显身手的两次战争中,池傲天也正在小佣兵团中。
“还真不是一般的将军,这下子可是有得一番苦战了。”苏文摸着青色下巴:“看不来,池二公子,小佣兵团惹下得这个生死对手,还真的不对付呀。”
“我常听人家讲,冤家易解不易结。”强敌四顾的情况下还有闲心这样胡说八道,塔扬这样做可不是一次两次:“现在我才知道这句话真是真理。如果是一般的敌人,遇到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这样舍命追我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肯定能一路杀过去的。但是,你看你们把人家诺顿那孩子给伤害的,先是砍断了人家的手臂让人家找不到老婆,接着就是断冰港,你们老大艾米又在光天化曰之下,当着好几万人的面,直截了当地问候人家爸爸妈妈的私生活。这,真是侄子可忍,叔叔不可忍的事情。这种情况下,人家不死命贴着你才怪呢。”
“我们直接和敌人对决吧!青洛他们查看,敌人最多也就一万人马。”常庆忍不住插话。
“常庆,远征之后,去给团长或者霍恩斯当几天侍卫吧。”池傲天冷冷的扫了一言白衣少年,吓得常庆连忙低头吐了吐舌头。
苏文随手拍了拍常庆的肩膀:“小子,你这么年轻就坐到这个位置,是祸不是福。我如果是诺顿,根本不和你正面接触,你追我就跑,要知道诺顿可是以突袭著名的军官,你能追上?就算能追上,你能在急速追击中保持良好的阵形?你能让盟军、黑龙骑士团协同一致?你能让地行龙和战马跑的一样快?如果敌人在高速逃跑中突然掉头回来吃掉突前的部队,接着再跑,怎么办?还有,就算敌人和你一样笨,停在原地和我们死磕,你以为,我们有多大的机会吃掉他们?杀敌1000自损800,这个比例还是高估了,说不定连五五波都做不到。你猜猜,诺顿身后有没有其他的法诺斯军团正在赶过来?”
一连串的提问,把常庆问得哑口无言。
“现在,我们必须过西西里河,这样才能切入到沙漠帝国边境,我想诺顿必然会趁我们渡江的时候,做有些什么吧?”苏文眉头已经皱成一团,和这样的名将打交道还真是一个伤脑筋的事情。
两万军队渡河,这里的机会简直太多了。如果敌人真地准备利用这个机会,躲都躲不开。听苏文这么说,帐篷里所有的军官脸色都不太好看。
塔扬和池傲天趴在地图上看着,不知不觉中两个人脑袋撞在了一起,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
“这里!”塔扬捂着脑袋用手指点着地图。
“嗯,就是这里!”池傲天随手在地图上用朱笔做了一个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