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火神祭祀(2 / 2)

精灵武长老、战魂榜高阶勇者青洛阁下在两百多年闯荡中见多了生生死死,在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些争先恐后为自己信仰献出自己所有一切的祭祀们,不知道为什么,青洛阁下竟然发现自己和其他精灵一样,眼角挂上了泪痕。

唉……这就是战争,必须让这些伟大的人类所付出的一切有所值!精灵长老抹去脸上不应有的东西,从身边的伙伴手中再次接过两袋短箭。

但是,就在这一刻……

在纷乱的厮杀声中,火神殿殿前广场正中,高大狰狞的火修罗塑像突然发生了异变,殿下手里的那一簇橄榄枝嘭得一声爆发出一连串的小火星,在一瞬间后,整个橄榄枝轰得全部燃烧起来。紧接着,火神殿下左右两侧的青、紫双柱上的火盆里轰的一声窜起了数米高的火焰。

一股暖流以火神雕像和双柱为中心快速向火神广场蔓延开来,轰、轰、轰……广场上所有人都惊呆了,整个火神广场周围一根根熄灭以久的灯柱几乎在同一瞬间全部燃起熊熊烈火,再一瞬间后,火神大殿里所有的火炬全部燃起,大殿里顿时灯火辉煌!

紧接着,更让人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广场周围的灯柱上的火焰迅速幻化出一个个摇曳的火焰魔法精灵,这些火精灵手中舞动中长达十米的火链,火链在空中碰撞着,发出刺眼的火花,火焰魔法精灵冷冷地注视着广场上每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在这一瞬间,沙漠帝国的叛军,不论职位高低,甚至包括那些已经信奉神圣教廷的民众,脑海里同时飘动着一个千年的传说。

传说中,在很多很多年前,在火神殿下祝福还笼罩在沙漠帝国的时候,在这拜火广场上,每一根火柱上都生活着一位实力强大到足以匹敌低级神明的火焰魔法精灵,他们是火神殿下最忠实的侍卫。但是,有一天,火修罗雕像上火焰突然熄灭了,而在同一时刻,这些火精灵竟然也在叹息中消失了。

“火神殿下回来了!他的恩泽,再一次回到火神圣教,他再次降福于……”拜火教大祭祀浑身是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但是他嘶哑的话没有说完,就又一次栽倒在血泊中。

“大祭祀!”

“恩师……”

残余无几的拜火教祭祀们哭着推开身前完全惊呆了的叛军,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来到火神大祭祀的身边。

艳红色的血水沾满了大祭祀斑白的须发,鲜血还在从老人身上四五个象孩子嘴一样的枪口咕咕地流出,老人的生命力就这样一点点流逝。

“恩师……您醒醒!恩师,火神殿下回来了,您醒醒!”一个10多岁的少年祭祀哭喊着拍打着老人的胸口。

“大祭祀殿下……您醒醒……”剩下的祭祀们哭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呵……”大祭祀苍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老人睁开了眼睛。

所有的祭祀们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精神领袖,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受到这样的伤害,即使有智者这样的高阶祭祀也不可能让他起死回生。下面大概就是老人最后的遗言吧。

老人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干枯的手努力抬起来,似乎想要抹去年幼弟子脸上的泪水,但是却在少年脸上留下了更多红色的液体,老人放弃了这个徒劳的举动:“从……我成为大祭祀后,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曰曰夜夜,战战兢兢,生怕圣教在我这一代消亡。今天……”老人用力吸入了一口气:“火神殿下再次回归,我终于能看到,圣火终将再次遍布沙漠帝国每一个角落。”

“恩师……您休息一下,不要再说了。”少年祭祀低下头偷偷地抹去泪水。

“休息?呵……承蒙火神殿下的恩泽,我很快就要永久地休息了。但是,现在……”大祭祀脸上此时竟然涌现出一丝神采,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爬起来:“当火神殿下恩泽再次降临以后,孩子们,你们要确信,这个广场里将没有任何信奉火神殿下的信徒会死在异教徒手中……孩子们,让我……来给你们上最后一课。”

老人颤抖着站了起来,两只干枯的手高高举起,一字一顿的开始了漫长的咏唱:“火神殿下,您虔诚的信徒,恳请您依附在我这卑弱的躯体上,彰显您无所不在的力量!”

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火神祭祀的最高境界――火神附体?在传说中,火神、月神、曰神等上古六大主神都能够通过不明通道把微量神力降落在自己最虔诚信徒的身上,火祭祀、水祭祀等名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得到的。

传说中,被附体后的祭祀甚至拥有了同系魔导师一样强大的战力。这样获得巨大战力唯一的缺点,是因为这样强大的神力并非承受者本人的,因此,在使用中非常容易出现问题,甚至,澎湃而来的神力会把高阶祭祀炸得粉身碎骨。

就在众人眼前,随着大祭祀阁下的咏唱,一股股无名的力量随即在大祭祀身体里出现,红色的光芒从里到外一重重涌动着……

所有人也都看到了,就在这光芒下面,殷红的鲜血也崩涌着渗出了老人体外。

“恩师,不要再咏唱了,我们知道怎么用了!”少年祭祀跪在地上边哭边磕头,剩下的祭祀边哭边爬扑向了大祭祀。

祭祀们十多只手抓住了大祭祀的袍带……所有的祭祀们在这一瞬间全都愣住了……随即更大的哭声嚎啕而起……祭祀们竟然发现,他们的手明明抓住了大祭祀的袍带,但是,手中却握不到任何东西……

魔法历6年秋。

沙漠帝国拜火教现任大祭祀阁下,在火神广场上,全身上下包括法袍,一点一点化成了一缕缕金红色光芒,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原地,只留下一双被血水湿透了的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