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仅连命都没了,死后还要背上一身骂名。”
唐淳忽然咳嗽了起来,呛出一口刺目的血。
后悔吗?他问道自己。
俄尔,他极其惨怆地笑了笑,可恨时至今日,他竟无丝毫悔意。
“你对我并无夫妻之情,无妨,你今日取我性命,亦无妨。”
“可唐寻,唐寻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就算你从未将心托于我,可唐寻,他是你的孩子,待我死后,我必定声名狼藉,煞狼族不会善待他。”
他看着她,眼中逐渐涣散,“不论族女今日事成事败,都劳烦族女将唐寻带回白狐族照料。”
“我唐某,叩谢。”
秦辉染松开了握着灵刃的手,她看着浑身是血的唐淳,口中的牙紧咬到了极致。
“唐淳。”她道:“我从未爱过你。”
唐淳勉力凝聚起逐渐涣散的神志,他干涩着嗓音,声音低到飘渺。
“我知。”
“唐寻我不会留,他是我的耻辱,是我不堪的见证,我绝不会留他。”
鲜血从唐淳的胸口不断浸出,流了满地,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为白狐族而来,从不是为他而来,可笑他唐淳以命作筹,死后还要背上一身骂名。
他眉目间染上沉重的倦意,在他眼中神采湮灭的一瞬,他对着秦辉染说了一句话。
“以后你的香囊,可要收好了,别再丢了……”
秦辉染背对着唐寻,躲在暗道中的唐寻看不见她的神情,但他知道父亲刚才看见他了,唐淳对着他微微笑了笑,然后带着这笑意冰冷了下去。
秦辉染向前踉跄了一下,满屋血腥中,她忽然跪在了唐淳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