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出了什么事?”裴玥左右望了望,没有瞧见唐妧人,也问道,“唐家姐姐呢?”
“刚刚我还跟她说话的,只一转身,就看不见人了。”谢静宝着急得很,雪白的小脸都急红了。虽然只才见过两面,但是她觉得自己跟唐家姐姐算是蛮投缘的,而且,她还想请她教自己做发簪了。再有就是,是自己要她来摘果子的,这里又这么多谢家婆子跟着,人还不见了,可不就是谢家的责任?
相比于谢静宝的焦急,谢静音显得平静许多,只道:“不会是叫狼给叼走了吧?”
“我怎么没见狼把你给叼走!”谢静宝气得有些糊涂了,也不给谢静音丝毫面子,语气不好,话说得也难听。
谢静音一愣,随即就抬袖子掩着面哭。
裴玥有些尴尬,意思着安慰了谢静音几句,见谢静音根本没有停止哭的意思,也不管了,只问谢静宝道:“现在怎么办?”
话音才落,那边一大拨人寻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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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妧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她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薄的被褥。
忽然想起来晕倒之前的那一幕,她本能爬坐起来,开始四处打量。挺简陋的一间屋,但是却干净,家具一应都有。唐妧细细检查了下自己,衣裳完好,手脚也都便利,完全都好好的,她不由得蹙眉。
坐在床边出神,细细回想发生的一幕幕,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忽然木门“咯吱”一声大开,听得动静,唐妧十分戒备地朝门口望去,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依旧一身黑袍,负手而立,身姿笔挺。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背后是无尽的夜色、以及浩瀚星空。
“原来是你!”唐妧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门口,气愤道,“赵公子,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很好玩吗?抓了我来,你想做什么?你放我回去!你太过分了,也不怕事情传了出去,丢了你的身份?”
“说完了?”赵骋立着没有动,高大伟岸的身子,完全挡住了唐妧的视线。
唐妧没再搭理他,没有说话,只将脑袋轻轻撇向别处。赵骋望她一眼,缓缓侧过身去,外面草垛里,绑着四个被他卸了手臂的人,两男两女,其中那两个婆子唐妧认识,就是之前挡她路的谢家粗使婆子。
真相摆在眼前,是他救了自己,唐妧轻轻咬住舌头,说不出话来。
唐妧倒是也不为难她,嘴角噙着笑,转身唤道:“把他们带走。”
话音才落,一只高贵的狼优雅从容地从黑暗里现出身来,他蹭到赵骋脚步道:“带去哪里?扔进深山里喂狼吗?反正我是对他们没有兴趣,不知道这里的蠢狼是不是有兴趣。”
高贵的狼体型庞大,目光看起来很凶,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可谓是面目狰狞。
他跟赵骋说完话,目光落在唐妧身上,故意低低嘶吼一声,吓唬她。
狼嚎本来就瘆得慌,何况是在这样的深夜,而且还是在寂静无人烟的地方。唐妧当然很害怕,本能吓得一哆嗦,想躲在赵骋身后。
赵骋十分自然地用手臂框住她,将她整个人紧紧护在怀里,这才扭头警告狼兄道:“她是你未来嫂子,别吓唬她,得尊重她。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带着那几个人走吧。”
狼兄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慢悠悠围着赵骋打转,语气轻蔑道:“未来嫂子?她答应你了吗?你可真怂,半点我的本事都没有学到,追个婆娘要追半天,我都替你感到脸红。还有,我警告你,她可不是我的什么嫂子,就算你得逞了,她也只是我弟妹。”狼兄说完,像是怕赵骋反驳他似的,一蹿就蹿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狼肯定不会说人话,只是赵骋能够听懂狼嚎!今天更新虽然迟了些,但是很肥啊有木有!
☆、二十二、
狼兄一下蹿得老远,见赵骋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又慢悠悠摇着尾巴走了回来。经过草垛的时候,停了下,非常凶狠地朝坐在草垛边的四个人嘶吼两声。
“你别嚎了,吓到客人了,黑袍,你闭嘴。”黑暗中,又一匹狼走了出来,与方才的那只不同,这只狼长相要端庄温和很多,通身灰白的毛色,眼睛又黑又亮,像是黑葡萄一般。唐妧感受得到,这只白狼看起来比较友善,刚刚冲黑狼嚎的那两声,听起来也不觉得瘆人,她本能对这匹白狼很有好感。
“她叫白袄,性格很是温顺,唯独对黑袍很凶。刚刚那个是黑袍,看起来很凶,其实很好,你别害怕他。”赵骋见唐妧目不转睛盯着白袄看,笑着对白狼道,“白袄,妧妧似乎很喜欢你。”
优雅端庄的白狼扭着肥硕的臀部,一步步慢慢朝唐妧走来,肥润的爪子轻轻蹭唐妧的腿。
蹭了会儿,又慢悠悠围着唐妧绕圈子,最后抬起高贵的头来看赵骋道:“嘿兄弟,你的眼光不错,这姑娘屁股又肥大又挺翘,将来肯定好落崽。嗯……长得也好看,是不是你们人群中最漂亮的姑娘?你可真有福气。”
“屁股大有什么用?你屁股比她的可挺翘肥硕多了,我也没见你给我下个崽。”黑狼兄有些委屈,一边小声抱怨,一边用爪子刨土。
“我让你闭嘴,你听到没有?”白狼是真怒了,朝着黑狼嘶吼两声,然后纵身一跃,像箭一样射了出去,死死扑在黑狼身上。
还在不停嘶吼,她的灰白色的肥爪子,也毫不客气地挠在黑狼身上。
“他们这是在打架吗?你不过去劝劝?”唐妧看着白狼一直骑在黑狼身上,不停欺负黑狼,但是黑狼的战斗力好像有些弱,就任由白狼欺负,也不还手,只趴在地上,狼脑袋扭来扭去,好像看起来还挺享受的样子。
“没事,不用管他们,这样的戏码,一天不知道得上演多少回。”赵骋黑眸透亮,隐隐含笑,看了会儿两只狼,又垂眸看唐妧,想了想道,“他们是一对夫妻,狼兄很疼白袄,处处都让着她。白袄虽然对狼兄很凶,但是也只是表面上的,她肯定舍不得真伤狼兄分毫的。妧妧,你喜不喜欢这样?”
唐妧本来在静静观赏两只狼玩闹的,听到赵骋喊自己名字,她才回了神来。
“你说什么?”唐妧抬眸,看着站在身边的这个高大男人,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她刚刚看得久了,也是感受到了,那两只狼啊,哪里是打架,明明就是很温馨的画面,她觉得真有意思。
“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喜欢的。”赵骋目不转睛望着她,目光温柔得很。
唐妧不想给他看,只转身进屋去,在床边坐下。
赵骋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冲不远处玩得不亦乐乎的两只狼道:“闹够了,记得把人带远点。”
白袄停止了撕扯,用爪子轻轻挠黑袍的脸道:“嘿,别闹了,你听见了吗?咱们得把人带走。”
黑袍不干了,傲娇的扭狼头看向别处,轻哼道:“他说什么你都听,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他比我英俊,比我威武。我可告诉你,暗恋我的母狼多得很。”
“他就是比你英俊比你威武,他要是一只狼,我肯定跟他凑一对,你就去找那些暗恋你的母狼吧。”白袄丝毫不客气地数落,“他要是狼,肯定是狼中之王,你瞧瞧你,脸上还有疤,也不晓得你得意什么!”
“你到底去不去抬人?”白袄抬脚踢黑袍,语气也不好,“你不去,以后永远别想我理你。”
说罢,白袄扭着屁股慢悠悠走了,连头都不回,也不再看黑袍一眼。
黑袍黑漆漆亮闪闪的眼里似乎有水光,他忍了好久,终是仰头一声长嘶。叫声凄惨无比,像是受了无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