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白紧张的走进凉亭,一身冷汗就没停过。

兀鹫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略过,发出及其不屑的冷哼。

雏鸟们闻到肉味,开始张大嘴巴咔咔的叫起来。白用力切着手里的肉,努力把肉切成小块,放进那些雏鸟的大嘴巴里。

兀鹫见他笨手笨脚的样子,一把夺过那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肉,自己先狠狠的啃了一口,然后把肉撕成小块,不耐烦的给那些雏鸟喂食。

宁斐端了一些肉饼过来放在桌子上,问道:“刚才你说你没有伴侣,可是这些幼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你抢别人的……”

兀鹫从鼻子里往外喷冷气,他的态度似乎一直都有些不耐烦,“怎么可能,要不是羽和我说这里能养幼崽,我才不会带着累赘过来。他们是我捡的,谁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虽然他是这么说着,可是手里给幼崽喂肉的手却没有停下,一直到把幼崽都喂饱了,他才啃着已经没有多少肉的腿骨,把骨头咬的咯吱咯吱响。

宁斐把放着肉饼的盘子往前推了推,道:“这是我们部落的食物,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兀鹫伸出脏乎乎的大手抓住肉饼,一顿风卷残云,就把一盘子七八张饼都吃光了。他摸了摸肚子,站起身道:“我去找些吃的,一会儿回来。”

要不是因为这些幼崽,他才不会接受比自己弱小的兽人给的食物,实在是太掉价了。

“去那边吧,大羽也在那边,而且那边的浅滩有不少猎物。”宁斐给他指了方向。

看着那只兀鹫再次飞走,宁斐叹了口气。

这只兀鹫就属于那种部队里的刺头,仗着自己有点儿本事就谁都看不上,只想横着走。只希望这个刺头不要惹出麻烦来才好。

白腿软的坐在凉亭的条凳上,他看了看趴在皮毛里吃饱了就拱来拱去玩耍的雏鸟,颤声道:“这么小的鸟,怎么会长他那样大?不会真的是他偷来的吧?”

宁斐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几只雏鸟,数了数一共五只。这五只雏鸟毛都没长全,看上去秃了吧唧特别丑,而且那张大嘴都快有身子的二分之一大了。

“应该不是,可能是这些小家伙的父母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能养了……那个人虽然看上去不耐烦,但是仍旧把这几个小家伙喂饱了。而且这一路下来,也是他在照顾着。”

雏鸟被他拨弄的有些不耐烦,纷纷撅着屁股拱过来啄他的手。

宁斐笑了笑,收回手指对白说道:“你别去地里了,不如就在院子里干点儿活,顺便照顾这些小家伙们。我得去忙了。”他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白猛地站起来想要把宁斐喊回来,可是到了嘴边儿的声音还是咽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下,把这一坨的雏鸟抱了起来,走进柴棚。凉亭四处漏风,现在已经快接近傍晚了,风比较凉,万一把幼崽们吹病了就麻烦了。

柴棚很大,他已经在柴棚里收拾出来了一个不错的窝,平时就和小外甥住在这里。虽然宁斐也邀请他去房子里住,可是他总觉得那样麻烦别人不合适。再说他一只狐族,和那些老虎花豹住在一起,怕是晚上睡都睡不着。

雏鸟们被放在柔软的草垫子里,咔咔的叫着拱出了皮毛的范围,然后在干草里打了几个滚,凑在一起睡了。白摸了摸这些雏鸟光秃秃的脑袋和嫩嫩的小翅膀,然后把草帘子围好,抱了一些劈好的竹篾开始编织竹筐。

大羽是和兀鹫一起回来的,他爪子里拎着十只被捆起来的竹筐,兀鹫的爪子下面抓着一头成年的野牛。

成年野牛长得跟个坦克似的那么大,足足有三四吨重,可是这么重的野牛被兀鹫抓着,看上去轻松的好像就抓了一只兔子。

大羽放下爪子里的竹筐,跑去把宁斐找了回来,“这是我的朋友,叫黑。虽然脾气有些不太好,但是并不坏,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牧云楚见大羽回来了,拎着裙子过去给他围上,抱怨道:“一来就把白拎到半空,差点儿把那只狐狸吓死。你们羽族不会都喜欢这样戏弄人吧?”

大羽笑了笑,抬手摸了一下小楚的头。

野牛被重重的丢在院子前,兀鹫一只脚踩在野牛身上,对着大羽嚷嚷道:“这就是你说的部落?窝不多?哪里有窝?”

“你帮忙就有了。”大羽吼了回去,然后就不再搭理他,而是和牧云楚一起去弄那些玉米。

兀鹫又哼了声,用锋利而又坚硬的喙死开野牛肚子上厚厚的皮,开始大口大口的吞食里面的鲜肉。

宁斐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们部落里的人自从吃上了熟食,就很少去吃生肉了。除非是打猎的时候觉得饿了,顺手抓只兔子当零食垫吧垫吧。不过在有熟食的时候,仍旧是以熟食为主。

兀鹫吃的畅快淋漓,他填饱了肚子,把剩下大半的野牛就丢在那里,然后对宁斐道:“给你们的。”

宁斐:……

真是令人怀念的大男子主义呢,好欠揍啊。

打猎的兽人也回来了,他们对部落里又多出来的兽人见怪不怪,只是看那个大家伙光不出溜的到处溜达,觉得有点儿辣眼睛。

宁征看了眼院子旁边的那只野牛,然后把肩膀上扛着的雄鹿丢了下来走进院子,“哥,那头牛是怎么回事?”

宁斐在和老石头小楚他们准备晚饭了,听到宁征的声音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大声道:“收拾出来吧,晚上吃炖牛肉。”

兀鹫蹲在宁征身边看他剥牛皮切牛肉,打了水把肉洗干净都切成小块,把小块的牛肉放进罐子里,又放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去,倒了水,搬到那个叫火塘的上面。

他对着火塘下面的火伸了伸手,迅速的收回手指头,放在嘴里舔了舔。然后好奇的围着罐子转了好几圈,“你们部落就吃这个?”

宁征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兀鹫看着旁边大盆子里的牛骨头,想拿一根啃着玩,结果就连骨头也被那只白毛老虎收走了,仍旧装进罐子里放了水搬到火塘上面。他瞅着火塘上一溜的罐子,突然想起什么来。

“我的幼崽呢?”

仍旧没人搭理他,毕竟大家都忙的不行了。

狐族的人忙完了,一人背着一筐玉米和一包烙饼一大块熏肉,急匆匆往自己的部落赶。现在住在这个部落里的狐族只有白,这也是白争取来的,他想给外甥多弄一些吃的,就算是干完地里的活儿,也会自己去找点儿其他活儿干,总之为了能让外甥吃好,他能忙上一天。

兀鹫站在院子里,用力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满是这些大猫的气味,还有一些狗子的臭味。他突然打了个喷嚏,终于在一股奇怪的味道里嗅到了幼崽的气味。

循着气味找了过去,就看见那只弱小的兽人坐在一堆草里面,手里正在编织着什么。幼崽的气味则在他身边的草帘子后面传了出来。

白猛地一抬头,看见面前铁塔似的兽人,吓得啊了声向后倒去,还没倒在地上就变成了兽型,撒开四爪就要跑。结果爪子刨了半天只发现自己越来越高了,却没有跑出这个范围。

兀鹫把这只大狐狸拎到面前仔细的看了看,还伸手拽了拽狐狸蓬松的大尾巴。白实在控制不住了,他吓的浑身紧锁,身上某个制敌的腺体猛地喷出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气味。

这是狐族用来保命的东西,除非遇到极大的危险,否则是绝对不会喷出来的。

兀鹫没想到这只狐狸还有这么一招,他整只鸟都不好了,浑身僵硬眼神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