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之前照顾小版钟晴时给养成的习惯。
顾缅怀这样认定了,克制了动手触碰的欲望。
两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收拾收拾,总算是早早地睡了。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七点半不到就起床的钟晴还是里里外外地忙活起来。顾缅怀木着脸看她,终是叹了口气,上前帮忙去了。
经过整整两天的不懈努力,两个年轻人总算是把他们的新家给拾掇干净了。到了周一,顾缅怀照旧去公司上班,钟晴则留在家里,半点没有要跟去的意思。
“别又在家里忙上忙下的。”临走前,男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像是防贼似的特地关照。
小丫头闻言耳根一红,心道他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
话虽如此,钟晴面上还是乖巧地应下了。反正,她就是打算在家里装点一番而已,也不算是……他所指的家务活吧?
送走了表情严肃的男人,小姑娘松了松肩膀,不多久也换了衣服,出门了。
是的,这两天在家忙活的时候,她就一面观察一面盘算着,该如何装饰一下这间公寓。她知道,以顾缅怀的性格,肯定不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她会走简约明朗的路子,把这个新家布置得既有生活情调又不惹他生厌。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顾缅怀渐渐发现,屋子里不是这儿多出了一个小摆件,就是那儿冒出了一个小玩意。毋庸置疑,这定是小丫头的手笔——既然她喜欢,他就随她去吧。
觉得小姑娘的品味倒还不错,顾缅怀自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给家里添置些小东西了。
这天午后,钟晴又去商场里“淘宝”了。因着昨夜里没留意天气预报,她出门前穿多了衣裳,却被莫名变热的天气捂出了一身汗,脱掉外套往回走的时候,阴沉沉的天空又突降大雨,打湿了她的衣裳和头发。偏生她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回家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换衣服、洗澡。如此一来,便导致了自认为身体还算强健的小丫头当天晚上就打起了喷嚏。
见小姑娘陆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顾缅怀不能不多留个心眼。
“怎么了?好像老在打喷嚏?”餐桌上,他拿着筷子注目于她,心里想着白天人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喷嚏连连了?
“没、没什么……”钟晴转回了方才别开的脑袋,心下却是惴惴不安的。
她该不会是……感冒了吧?可是,可是她就淋了点儿雨啊,不至于吧……
小丫头抬眸瞧了瞧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没敢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说了,她一定会挨训的。
心里头怕怕的,小姑娘愈发不敢拿正眼瞧人,只管埋头扒饭。可即便如此,两个小时后,头脑发胀、四肢发酸等症状还是毫不留情地侵袭了她的身体。
看来是真的中招了。
钟晴擤掉了堵在鼻腔里的一把鼻涕,精神不济地吸了吸鼻子。
算了,多喝水,早点睡,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如此思忖在姑娘“咕咚咕咚”地给自个儿灌了一大杯水,而后才沉沉睡去。可想也知道,临睡前喝了那么多水,还能睡得踏实吗?这不,似乎才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她就被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尿意给闹醒了。顶着个又疼又胀的脑瓜,她起床上了厕所,但躺下后不久,就又觉得口干舌燥了。
唔……身上热乎乎的难受,她貌似是……发烧了。
钟晴强撑着沉甸甸的身子,再一次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走出房门,去客厅给自己倒水,可没想水没倒成,却是胳膊一软、小手一滑,把杯子给摔了。
玻璃杯应声碎裂的动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小姑娘惊得猛打了一个激灵,却不得不强忍着周身的不适,开了灯预备蹲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