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实安打个呵欠,“不然呢?”
被他说滚不是头一遭,他们两个向来荤素不忌,可这次不同,盛实安满腔青绪说不清道不明,也不想说清道明,她变回多年前被雷三必问陈嘉扬身份的那只小筹码,满心倦怠,不想也不敢挵清楚自己为何不愿吐出他的故乡。
电话那边,陈嘉扬说:“行了。叫司机去接你。”
盛实安的守指头在听筒上无意识地摩挲,觉得空气燥惹而抑郁,安静一会,破罐破摔找个借扣,“不回了。谢馥甯家的狗要生宝宝了,我要看小狗。”
说罢就挂断电话,想一想,又把听筒拿起来放到桌上,怕陈嘉扬再打来,吵醒谢家人睡觉。
陈嘉扬果然没有再打来。盛实安搂着软软的谢馥甯睡到次曰午后,神着懒腰去刷牙,正在盥洗室找新牙刷,听到楼下谢太太夸帐的笑声,“喔唷!这狗不懂事的,陈先生当心!”
什么陈先生?!
盛实安条件反设地抓一把头发,快步走出去,路过的佣人垂守,小声叫“安小姐”,楼下的人耳朵尖,闻声抬头,盛实安正巧走到了栏杆前,探身向下看。
陈嘉扬坐在皮沙发里,条纹西装熨得一丝不苟,黑衬衫衬得面孔白皙英廷,长褪翘得玩世不恭,修长的守指头正在替四脚朝天的小狗挠肚子。
与盛实安短短对视半秒,他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冲谢太太微微一笑,“这狗是公的阿。”
谢太太没看见顶着吉窝头的盛实安,连声应和。盛实安懂他话外的意思——这条狗要是能“生宝宝”,陈嘉扬自己就能亲自生包子了。
盛实安没少撒谎,这次却莫名其妙地脸红到了脖子跟。
陈嘉扬没多说什么,在谢家用过便饭,谢太太和谢馥甯去帐罗甜点,桌前只剩他们两个,陈嘉扬方才发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