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岘开口,药葛罗禄慬就傲然笑了起来,“南宫司首,你的确实力非凡,能跟光明之神在凡间的第一信徒交手而不败,实在是难能可贵,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有很多,高端修士的强弱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而现在,有十多万回鹘精骑,已经绕到了凉州腹背,展开了一场将要决定战争结果的行动!你们,马上就要战败了!”
闻听此言,南宫第一不由得一愣,旋即他又冷笑出声,不屑道:“吹牛也要讲些道理,我们的防线坚如壁垒,就算你们有骑兵能够小股渗透,顶多也就是数千人。十多万精骑?你还真是说大话不怕咬了舌头!”
药葛罗禄慬显得愈发得意。
在南宫第一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阴测测的笑道:“你们的大军,应该已经接到了粮道被袭的消息,出动了精锐去解决问题。但是我接到的最新消息表明,你们那支只有三千人的骑兵,已经落入三万人的围攻之中!
“那支归义军的骑兵,是绝对不会有生路的了!而早已倾尽大军主力支援凉州的灵州城,现在应该已经被攻克,也就是说,你们后院失火,援助丧尽了!你说,你们能不败吗?”
南宫第一看傻子一样看着药葛罗禄慬。
他很想李岘也嘲讽对方几句。
但是李岘没有。
他等了半响,不解的回头,却见李岘神色肃穆。
这让他不禁心头一紧。
“看来我的任务完成了。”药葛罗西塔脸上又有了笑容,看南宫第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被戏耍的蚂蚁。
这让南宫第一脸涨得通红,“一派胡言!”
药葛罗禄慬瞥了李岘一眼没,“这位将军,你为何不告诉南宫司首实情?”
在南宫第一不无紧张的目光中,李岘淡淡道:“有一件事,你们错了。”
“哦?我们哪里错了?”自认为胜券在握的药葛罗禄慬,颇有兴致的问道。
李岘道:“凉州之战的胜负,其实不在我们,也不在你们。”
药葛罗禄慬嗤笑道:“那还能在哪里?”
“决定举世攻唐这场战争胜负的,是幽云一线的战况。说的再简单些,是大唐安王——李晔!”李岘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李晔?”药葛罗禄慬哈哈大笑起来,“他一个未到而立之年,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竟然指望他?”
说到这,他目光一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李岘!你也是一代人杰,应当知道,年轻人总是不稳重,不严谨,还容易冲动。你竟然认为,这场战争的胜负,会由李晔来决定?!
“比起本可汗来,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凉州之役,本可汗已经胜券在握,你们马上就得全军溃败!到了此时,你,李岘,竟还犹不自知?”
李岘没有跟他辩论,只是眼含嘲讽、怜悯的看着药葛罗禄慬。
这种目光,让药葛罗禄慬勃然大怒。
但是不等他说什么,两名大修士就从东面的不同方位,急速掠至孤山,分别到了药葛罗禄慬和李岘面前。
回鹘大修士看见南宫第一在场,眼神一变,连忙跟药葛罗禄慬耳语几句。
大唐的修士则直接高声道:“南宫司首,长宁军从幽云赶至凉州,距离凉州城已经只有三十里路程!羽林军在灵州大败回鹘十万精骑,并于狼烟谷解救了张知行将军,眼下也正在全速赶来!”
南宫第一听到这里,顿时惊喜万分,“李晔在幽云胜了?”
“大胜!耶律阿保机投降自裁,契丹国覆灭!”
南宫第一再也忍不住,抬头朝天,大笑不止。
相比较而言,李岘就从容很多,他面无表情的看向神色巨变的药葛罗禄慬和药葛罗西塔,“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李晔虽然年轻,却不是普通的年轻人,他比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更持重,而他具备的冲劲,胜过我们十倍。”
药葛罗禄慬指着李岘,双目瞪圆,浑身颤抖,有心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事实胜于雄辩。
药葛罗西塔也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他跟南宫第一拼杀这么久,到今日,不是任务完成了,而是一切都白做了,是个毫无异议的笑话。
他才是那只该被嘲弄的蚂蚁。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晔在幽云的胜利!
“未来始终属于年轻人。”
李岘亮出兵刃,看向药葛罗禄慬,神色忽然变得如铁般坚韧,“而西域的未来,属于大唐。至于你们,天下已无你们的容身之地,所以,你们只能下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