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2)

永夜君王 烟雨江南 3143 字 16天前

而宋阀以商立族的特性,没有保卫封地开拓疆土的需求,也就感受不到死亡和战火的威胁,很大程度上掩盖了这种狭隘的后果。以至于今天,不是改变一个制度就能扭转过来的,因为制度已经失去了实施的土壤。

这个拥有最多财富的门阀,武力却最是羸弱,不知道它的当权者们,是否看到了鲜花着锦之盛背后的阴影。

千夜看完资料后休息了一会儿,就有一名亲卫前来报道,开车送他前往宋阀外门武库。他从亲卫口中得知,宋子宁的另外一个客座武士要明天晚上才能赶到,所以明天去藏书楼也只有他一个人。

宋阀这次为了继承人大考,投下了大量资源,尤其是给客座武士的好处极为丰厚,主要在武备和藏书楼开放上面。

客座武士登记后,就可从外门武库里借出一套装备,只要在擂台赛中胜三场以上,即能以半价买下。若胜出五场,则完全免费赠送。

这也相当于买命的钱了,虽然说是生死擂台,遇到宋阀子弟还是不可能下手毫无顾虑,但两个客座武士碰到一起,若各自一方又有旧怨的话,极大可能分出生死。

而家族的藏书楼就更不用说了,平时几乎不会对外人开放。现在虽然既有开放书架限制,还只能当场阅读,也是极为难得的机会了。如果运气够好,看到一本正好适合自己的功法,那就等同于为世族效力十年的收获。

当千夜到达之后才知道,这所谓的外门武库几乎相当于一个小镇的大小。他跟着宋子宁的亲卫跨过门槛,看到门侧两条案台隔出来的小空间里,一名老头正在昏昏欲睡。

亲卫在登记簿上找到安人忆的名字,然后才毕恭毕敬地叫醒老头,道:“鲁老,这位是七少的客座武士,现在来挑选大考装备。”

老头慢慢张开眼睛,看了千夜一眼。

当他双眼张开时,千夜只觉得房间中如有一道电光闪过,一时竟什么都看不到了。而亮堂堂的感觉还存在于意识中,仿佛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也都留在了电光中,纤毫毕现!

千夜心中骇然,本能地运转宋氏古卷曜篇,精纯的黎明原力从节点中散发出来。他此时连血脉潜伏的能力都不敢激发,所有血气全部收缩起来,暗金血气首次窜回心脏,连同能力符文一起沉进深处。

老人的目光在千夜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是七少的人啊,看着不错,进去吧!规矩你记得告诉他。”老人说着,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亲卫忙道:“您老放心。”

说罢,两人就准备跨入前方那扇顶天立地的合金大门。

鲁老忽然在他们身后道:“年轻人容易性子急。武库很大,里面东西很多,不要着急,慢慢挑。宋家这么大,好东西总是有的。”

千夜闻言回过身,礼貌地点头行礼,道:“多谢鲁老指点。”

鲁老挥了挥手,又开始打起瞌睡。

外门武库向客座武士开放的是四级武具和五级原力枪区域。

在擂台战的环境下原力枪发挥余地有限,只不过千夜总不能拿双生花出来,所以随意地选了一把中程手枪,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近战武器上。

千夜一路走一路看,时时拿起一件武器掂掂份量,挥舞几下。他入手的武器越来越重,然而无论是战斧还是重锤,总感觉不是十分顺手。

亲卫一路跟在千夜后边,面露疑惑,他和千夜一样都是八级,对这些武器基准重量多少有点了解,但看千夜入手轻如羽毛的样子,十分惊讶。

他忍不住握住千夜刚放下的一柄长锤,一提之下竟是纹丝不动,不由大吃一惊。再看向千夜修长略显单薄的身形,已是满眼佩服。

慢慢地千夜已经把这个区域转过了大半圈,忽然角落里一把斜靠在墙边的重剑落入他眼中。

它比普通佩剑长出一半,已接近双手巨剑的长度,剑锋却只是略宽。剑身黑沉沉的,没有任何华丽装饰。可是千夜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他走过去,伸手握住剑柄,就想提起来看看,不料居然向下一坠,剑差点脱手而出。

千夜吃了一惊,这比他之前试过的所有武器都要重了数倍。第二次他再不掉以轻心,拿捏准了力量,终于把长剑稳稳地提了起来,平放眼前,缓缓拉开剑鞘。

剑锋黑沉沉的,毫不起眼,即不是特别锋利,也不是无锋那种奇葩的设计。

剑脊上有数道原力纹路,简单而粗犷,有种原始的美感。然而那也意味着这个原力阵列不可能有多么复杂的功能,就象造诣再高的大家,也很难用寥寥几个字讲述一篇天花乱坠的故事。

千夜反复看了几遍也无法确认剑的材质,若要说特殊之处,或许就在于那出奇沉重的份量上了。

他越看越觉得这把长剑好像是未完成的作品,如同一块绝世好料,但雕匠只刻了寥寥几刀就随手放下了一般。

千夜反转剑身,看到了两个字:东岳。

第六章 嫁妆改变命运

千夜走出武库,看见宋子宁正在门口和一个少女说话。

案台后,鲁老歪靠在椅背上打着瞌睡,鼾声微起。然而千夜一步跨出合金门槛的刹那,鲁老的左眼突然睁开了一条细缝,第一眼就落在千夜手中的东岳上,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闪过。

这时亲卫快步走到台前,双手把两块牌子递过去,道:“鲁老,我们已经选好装备了,您请过目。”

鲁老懒洋洋地换了个坐姿,这才把眼皮全部撑起来。他接过牌子扫了一眼,分别是一把五级枪和古剑东岳的铭牌,已经在取用信息栏里记载了安人忆的名字、取出日期和用途。

鲁老好象有些老眼昏花,手抖了抖,把牌子又拿近了几分,几乎要贴上鼻尖。在这个动作中,他小手指不经意地轻轻一抹,“古剑东岳”的名称一栏字迹突然淡去,悄然变成了‘未完工重剑’。

鲁老一抬手把两块牌子扔给旁边的武库管事归档,然后打了个哈欠,冲着正想说什么的宋子宁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的人办事向来细致,可以走了。我老人家还得睡会,今晚有个通宵牌局,老夫非杀得付老头当裤子不可!”

宋子宁笑嘻嘻地道:“我今晚要陪朋友喝酒,就不过来观战助威了,祝您老大杀三方。”

鲁老双眼已经完全闭上,只摆了摆手,鼾声顿时又起。

这时,宋子宁身边那个少女娇声娇气地道:“子宁哥哥,你都好久没有回来了,晚上喝什么酒,不是又要和小哥去鬼混了吧?”

宋子宁笑容如春日暖风般轻柔,“我下午刚到,连致远的面都还没见呢!”

他一抬头,看到千夜正站在对面好奇地看着他们,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怀好意,招手道:“小安过来。”然后对少女说:“这是我的兄弟,安人忆。”

少女转过身,一双秋波流盼的大眼睛盈盈看向千夜。她年龄约在十四、五岁左右,个头只到千夜胸口,身材娇小玲珑,面孔却是一种冶艳的美丽,这样的反差构成极为独特的美感。

少女神态大方地叫道:“安家哥哥!”

千夜一愣,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胡乱应了一声,只听见宋子宁声音中满是笑意地说:“云清是我族妹,崮勋伯的女儿。”

这时,门口一队人好像已经等候了一些时间,其中有人叫少女的名字。宋子宁于是含笑与少女道别,一把勾住千夜肩背,将他拉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