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狩?”萧远笑了。
“我不过一介文臣,难道还去争什么头彩不成?胡乱跟着人晃晃,捡漏猎个兔子也就罢了。”
萧远倒是坦诚,唐聿心里却想的多了,他想混日子,别人未必愿意给他这个悠闲。
“你那个侍卫,明日会跟着你吧?”唐聿问。
“唐领军这是担心我?”萧远笑着反问。
“我若是出点什么事,唐领军不该买上一挂鞭炮边走边放昭告天下吗?”
“我没有。”
萧远把一直把玩在手里的茶盏放下,微微探起身,目光逼视着唐聿。
“我早便想问了,唐领军这一天天的,总往我身边凑,该不会真的想和玩什么倾盖如故吧?”
萧远重新坐回去,靠着太师椅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过是我不小心喝醉了,劳驾唐领军送回府罢了,这点小事,还望唐领军不要放在心上。”
“酒钱也还了,我与唐领军钱货两讫,唐领军大可不必如此挂怀。毕竟,同我走的近了,陛下那边问起来,不好说啊。”
话虽不好听,唐聿还是听出了萧远的善意,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萧远担心自己受皇上的猜疑。
反观自己……
两相对比,唐聿越发觉得自己丑陋。
利用萧远对唐家后人的纵容,一次又一次地骗他。
“明日春狩,不要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去,不要追击凶猛的猎物,不必追求名次,叫逐风贴身跟着你……”
唐聿想了想,也再没什么可嘱咐的了。末了,补了一句:“明日春狩,我也会去。”
凭借多年对李承沣的了解,唐聿直觉明日春狩他必然要做点什么,毕竟皇上这人就是这样,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但是萧远绝没那么容易就范,之前不管是张甾还是李承沣,没人从他手里讨得了好处,他在官场上少年成名,心机实力无一不是上乘。
兴许李承沣也知他做不到无声无息地弄死权臣萧远,就想着让自己提点了萧远,逐渐换取萧远的信赖,再徐徐图之。
这样想着,唐聿心里的纠结就少了许多。
帮萧远,也就是帮李承沣,他既没有辜负主上,也没有残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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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聿你清醒一点啊,人家没把你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