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质疑崔公公的资历,他却哪里都说不上话了,只能游手好闲,被迫当一个闲人。
众太监都在宫宴上忙碌,只有崔公公觉得清荷被带走有些不妥,等他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跟来了。
他是内侍,怎能管得了皇上愿意宠幸谁呢?
崔公公正后悔,就看见这小姑娘鬼鬼祟祟地掏出了什么东西,想要洒在酒杯里。
“你是说,皇上需要别的东西助兴?”崔公公眯起眼睛质问,手上的力道一分也没有减少。
“不是......不是......”清荷忙不迭否认,她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上涨得通红,“是......是奴婢自己要用的。”
说完,清荷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面前公公的反应。
这倒是出乎了崔公公的意料,手上的力气也送了些许。
“你要用?”崔公公反问。
“是的。”清荷嘴唇颤抖着,说话倒更连贯了起来,像是羞过了头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奴婢未经人事,怕得很。妈妈说第一次吃些助兴的药,到时候男欢女爱便顺畅多了。”
说完,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清荷重新扬起头,脆弱中带着一丝倔强。
崔公公是个公公,他哪里懂这些,不过听说有些女子第一次是能生生叫上一夜痛的。
清荷人如其名,如出水荷花一样清丽,现在脸上挂着泪珠,正向露水划过莲盘。
崔公公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迟疑地收回了手。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崔公公还是端走了那杯加了东西的酒,随手泼在外面的青石地板上,红着脸离开了。
脚步有些颤抖。
清荷看着崔公公离开的身影,目光深沉。
等确认崔公公远去,她又打算动作,但外面一群人凌乱的脚步声正在逼近,清荷权衡了片刻,坐回了自己窗边的角落。
美人如画。
李承沣踉跄着进来,身后的人知趣地停在门外,为李承沣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清荷颤抖着抬起小鹿一样的水眸,眼角还带着方才未退的红痕。
李承沣喉头一紧,一把将清荷拥入怀中。
一夜疯狂。
第二日,清荷在床上醒来,李承沣早已不见了身影。
一个打扮讲究的清俊太监站在床头,身后小太监躬身垂首,托盘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恭喜姑娘,往后就是娘娘了。”
那个领头的漂亮太监冲清荷微微颔首,算作行礼。
他侧身让了一步,后面的小太监上前,恭恭敬敬地请清荷喝药。
清荷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虽然也想过若是能诞下皇子以后必将大有作为,但其实心里也清楚,大周人不会让她有机会生下具有南越血脉的孩子。
清荷接过药碗,一饮即尽。
苦涩中带着些许辛辣,呛得她眼泪险些就要流下来,清荷低着头边咳嗽边缓了半天,再抬头发屋里伺候的人不知何时以然消失不见。
除了那个领头的年轻太监。
“介绍一下,我叫茂辰。”那人微笑。
“清荷。”
清荷简短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她不想跟眼前这个茂辰多话,不知怎得,她总是能从茂辰身上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危险。
直觉他比昨晚那个会武功的老太监更难缠。
茂辰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在清荷的床前缓缓踱步,就在清荷的耐心马上就要耗尽之前,茂辰突然转身,不错眼地盯着清荷的眼睛。
“那个药,你还有吧?”
茂辰的突然发问打破了清荷准备的腹稿,她在装傻充愣和某种意义的据实以告之间徘徊了片刻。
“还有。”她承认了。
“但是,”清荷激动地补充道“那药只能女子服用,公公这样......是没用的。”
清荷的目光在茂辰脸上徘徊了一圈,然后似是意识到不妥,又飞快地移开。
“娘娘不必装傻。”茂辰轻笑。
四下无人,茂辰极为放肆地俯身贴在清荷耳边低语:“那是南越秘制的好药,乍一服用只叫人飘飘欲仙,长年累月用下去,却能把人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说完,茂辰直起身,好整以暇地观察清荷的反应。
被茂辰点破的瞬间,清荷的震惊和惶恐写在了脸上,她看向茂辰,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
茂辰嗤笑:“你们南越的好东西,其实早就流传到大周了。”
大周靠近南越的山村,不知从那一年起黑市上流传起这种神奇的粉末,富豪大绅争抢,最后都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茂辰从小目睹过这样的人间惨剧,一个照面就能闻出那东西缠绵的甜腻,哪怕混在地上的醇酒中。
清荷的手指下意识攥住床单,指节过于用力而青白一片。
她等着茂辰的下一句,茂辰却盯着她露出的一截藕臂。
手腕上,有昨晚被崔公公捏出的淤痕。
沉默了半晌,茂辰突然幽幽地笑了。
“娘娘,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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