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看着夏雨:“你笑什吗?”
夏雨收起笑,冲李顺一瞪眼,说话了:“大烟枪,我笑你是神经病!”
李顺一瞪眼看着夏雨:“死丫头,你敢说我神经病!”
“我就说你是神经病!怎么了?”夏雨说:“女人的事,你懂个屁,成人的事,你问小孩子,你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小孩子能懂这事吗?你真是货真价实的神经病!”
李顺被夏雨这么一说,怔住了,愣愣地看着夏雨。
夏雨继续快人快语地说:“我来告诉你秋姐为什么身体不舒服,这事我明白,我明白地一清二楚,不用秋姐和你说,我告诉你吧……女人来例假,有时候失血过多,自然是需要卧chuang休息的,自然是需要喝补身子的汤来滋补身体的,自然是不能吃冷的不能碰凉的了……
“你这根大烟枪,平时不知道关心秋姐的身体,反倒在这个时候质问起秋姐来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当着大家的面,你非要问这个女人私密的问题,你让秋姐怎么说出口?这样的事情,小雪能懂吗?我说你是神经病,你说过分不过分?
“我看我要是不厚着脸皮给你这个二货说明白这个事情,你是又要发神经胡猜乱想了,不知道你会想歪到哪里去!我看你平时做起事来倒是挺像个男人,怎么这会儿这么不男人,甚至连女人都不如!”
夏雨一顿猛侃,说的李顺一愣一愣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尴尬,有些一阵白一阵红。
秋桐低头不语,似乎她没有勇气去看李顺了。
我心里却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夏雨今天没白来啊!
一会儿,李顺讪讪地笑起来:“嘿嘿,我是真不懂这些……好了,算我过分了,不问了,好不好?你这丫头,嘴皮子倒是真厉害,我算是服了你!”
夏雨也嘿嘿笑起来:“大烟枪,你这才知道我嘴皮子厉害啊,告诉你,这还不算最厉害的时候,真正厉害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你想不想领教领教啊……”
“好了,我不和你斗嘴皮子!你省省吧。”李顺显出对夏雨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带着有些抱歉的目光看了秋桐一眼。
我看到李顺眼里的狐疑似乎消失了很多,但是,似乎还没有彻底消失。
似乎,没有彻底消失,是因为秋桐刚才有些异常的表现。
似乎,即使李顺认为秋桐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也没有让他完全打消心里的疑虑。
李顺一直就很多疑,他能够怀疑一切!
此时,他心里想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然后,李顺就不提这事了,仿佛刚才这事压根就没发生过,他又开始抱着小雪开始问起小雪过年的事情。
小雪这回似乎彻底记牢了我和她的约定,笑嘻嘻地告诉李顺她和妈妈还有云朵在我家过年的趣事,又是一起上山挖竹笋,又是给爷爷奶奶拜年领压岁钱,又是熬夜守岁,又是奶奶给她做了多少好吃的,却压根就不提大年初一那天发生的那场惊魂事件,也不提秋桐受伤流产的事情。
李顺听得很有兴致,听得很有耐心,听得津津有味,脸上荡漾着开心的笑。
李顺和小雪在那里聊天,我和秋桐还有夏雨坐在那里喝茶。
夏雨有滋有味地品着茶,我却没有喝出这茶的味道。
秋桐神情茫然地看着茶杯发呆,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我知道,此时,秋桐的心情是极其矛盾的,甚至比我此刻的心情还要纠结。
一个多小时之后,李顺终于放下怀里的小雪,看着秋桐和夏雨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带着小雪回去吧,我和易克说点事。”
夏雨一撇嘴:“什么事啊,还要让我们避开,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吧,我顺便听听!”
李顺说:“我和易克谈男人的事情,恐怕你是不方便听的,一个女孩子家,不要随便听男人的事情哦……”
夏雨一怔,接着哼了一声:“哼,男人之间的事情……难道你要和易克搞基不成,你们两个大男人。”
话没说完,夏雨突然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话搞笑了。
李顺的脸色倏地变了,有些发白,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接着干笑了两声:“你这丫头,乱说什么话!”
李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发虚。
夏雨笑完,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好了,不恶搞你们俩了,你喜欢不喜欢搞基我不知道,但是易克同志我是很清楚的,他是没有那个爱好的,哈哈……”
夏雨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夏雨此话说得很无意,但是李顺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