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堡主,元丰划界,距大河堡多远?”赵柽今个儿心情不错,艳阳高照,开阔的原野让人心旷神怡,一扫在峡谷中行军的闷气,一气跑出了五六里,他放慢马速问跟上来的堡主。
“启禀大人,离堡二十里,基本以秦时古长城为界,但夏国藩民开垦禁界,已深入我大宋十里,敌骑更是在这个时节深入我境侵扰,大人一定要小心!”刘堡主的脸色难看的很,他现在恨不得跳下马在地里翻翻看有没有黄连挖两棵嚼嚼,自己戍守边界也有年头了,上头巡边也不是头一次见,通常都是打个照面就走了,就是上边界上看看,那也是起码几千步骑随扈。童太尉巡边他也碰到过,五万捷胜军随行,旌旗蔽日,队伍浩浩荡荡,震慑蛮夷。自己伺候这位爷倒好,带着一百多人就敢出门,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哦,今天不知道咱们运气怎么样,能不能碰上个夏国人,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人呢!”赵柽面带神往地说道。
“嗯...大人虎威,那些蛮夷听到王爷的威名定早早的遁走了,哪敢露面!”刘堡主险些被惊得掉下马去,自己昨晚念了一宿的佛,保佑今天西夏人家家遭灾,户户挂白,没时间到这溜达,早晨出门还不放心,叮嘱留守的指挥使晚上自己没回去,记着带人给自己收尸!
“哈哈,刘堡主真会开玩笑,只怕他们知道我来了,还不尽遣大军来捉我啊,莫非刘堡主昨晚派人给他们送信啦!”赵柽大笑着说道。
“大人莫要玩笑,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刘堡主连忙摆手,连称不敢,怕王爷再说出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自觉的上前边带路去了。可随行的赵信等人不敢马虎,蒋飞派出了几队斥候往来奔驰,探查敌情。
赵柽的心情却随着前行变的越来越差,眼前的荒原还依稀留有耕种的痕迹,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足有四五千顷的熟地,现在却成了杂草丛生,野兽出没的牧场了,一亩地哪怕只产一石粮食,也有数十万石粮食入账,那是多少钱啊,他的心,痛的只滴血。再往前走,断断续续的古长城已经依稀可见,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阡陌纵横,收割过的良田一眼望不到边,这时赵柽的心不是滴血了,而是流血了,他们种的都是自己家的地,却不给自己缴税啊!
“启禀王爷,东北方向发现敌骑!”就在赵柽愤怒的时候,一个斥候飞马来报。
“有十骑,像是巡逻的兵士!”斥候又汇报道。
“大人,现在已到中午,咱们回堡吧!”刘堡主像是没听到斥候回报似的说道,他也学乖了,知道当官的都要面子,见到敌兵就跑,哪怎么让领导下台啊,所以换了个婉转的说法。
“切,是不是把那些夏国的敌兵也带回去请他们一起吃啊,咱们发现了他们,他们肯定也发现了咱们,区区十个人怕他什么!”赵柽却没给他面子,冷哼一声说道。
“王爷,敌骑跟过来了!”又一个斥候飞奔,赵柽听罢,向斥候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西夏骑士在离他们三百步的样子也勒马伫望。
“大人,快走吧,这是敌人探马,大队离此也不会太远,我断后,您先走!”刘堡主此时冷汗直流,再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催促王爷快跑!
“呵呵,大老远的能愁清楚吗,咱们去把他们抓回来看个清楚,活的不行死的也成啊!”赵柽的一帮近卫们也是头一次见到活的,都伸着脖子往那边看呢,这时王爷又开始‘胡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