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对付宋军的西征,西夏制定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策略:一手加紧备战,企图夺回失地,一手展开外交攻势,请出后台靠山——游说辽国,请求辽国干预,另一方面积极向宋朝请求和谈。
但是战事进行了半年之后,形势发生了大变。辽天庆八年,完颜阿骨打逼辽册封为帝时,要辽册其为大圣大明皇帝,双方几经使臣来往,未取得统一。辽朝方面认为‘大圣’二字与其先世称号相同,要金重议称号,天庆十年辽派使者向金转达了这一意见。阿骨打大怒,认为这是辽不愿册封而又害怕金进攻所用缓兵之计,当即决定出兵攻辽。
四月,阿骨打亲自出征,分兵三路,ri行数百里昼夜兼程,直奔辽都城上京。当时辽帝耶律延禧正在外地狩猎,五月,金军便抵达上京城下,阿骨打亲自督战,从早晨发起进攻,不到中午,辽上京留守挞不也就率众出降,上京城即为金所攻占。
至此,辽已失去了将近一半的州郡,辽帝耶律延禧ri夜忧惧,把珠玉珍玩打了五百多包,备了二千匹骏马出逃,他扬言道:“我和宋朝是兄弟,和西夏是舅甥,到哪里都不失一生富贵!”随后他逃到辽、夏、宋,三国交界的西京大同府,可是不久宋金已就联合灭辽达成了‘海上之盟’,只是双方还未正式宣战,但全面灭辽的序幕已经拉开。
就在西夏积极斡旋之际,西征的宋军越打越勇。连下数州,晋王兵败失踪,献王嵬名安惠兵败自杀殉国,大将萧合达阵前被斩。损军十五万之多,灵州也已经变成了人家的囊中物。可宋军似乎还不罢休,他们的斥候已经频繁出现在静、定、怀,三州境内,最远已达百里之外的骆驼巷,有挥军过河兵进兴庆府之意。
现在局势发展到这种程度,辽国自顾不暇,让西夏措手不及。请求辽国干预两国战事已无可能,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当当和事佬、和和稀泥、做个见证人,像过去那样强势出兵威胁边境,指颐气使的对大宋下命令的时代一去不返了。而宋国对求和的使者态度暧昧。先答应又反悔,至今没有定议。
现在宋军打到了家门口,西夏上下陷入了恐慌之中,朝中大臣也分成了两派,主战者坚决要求点集河西诸州所有兵马。强征十三岁以上男子组成大军过河与宋军决战,收复失地;主和者却认为,河南之地尽失,没了灵州的粮草、盐州的财税、横山的兵源之地。拿什么去拼,竭河西之力也恐怕难以取胜。弄不好反而会激起民变,被宋军灭国。还是和谈为上,等缓过气来再图河南。
双方争执不下,李乾顺此时也没了主意,常常是彻夜难眠,国难之时思良将,他这时最想的人就是御弟察哥啊!有他在时,朝中那些武臣哪敢造次,大小豪强都是战战兢兢,吐蕃也不敢妄动。虽然他兵败大宋,可是世上哪有常胜将军,起码他可以稳住国内,领兵对敌。李乾顺的思念似乎感动了上天,就在此时静州来人报告,晋王回来了...
察哥的脚再次踏进兴庆府的时候真是恍如隔世一般,这段ri子让他难以回。那ri在思兔河他费尽心思说服了那个宋朝王爷,自己才得以脱身,谁知道才出虎口又入狼穴,在他休息的时候居然被一帮马贼给抓了,只因他们身上有几件宝物才让马贼们觉得他们有些油水,想ri后收取赎金才留得xing命。
察哥本想亮明身份让马贼放了自己,可是却又怕马贼们贪图赏金再把自己送给宋军,只能以两军交战,信息难通为由拖延时ri。这帮马贼便将他们送到大漠中巢穴,每ri替他们做苦役。察哥也想逃,可是在大漠中没有吃喝,没有马匹,不知途径,放他走也走不出去啊,只有苦捱!
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ri子察哥他们一过就是一个多月,想他一个堂堂王爷哪里干过粗活,挨打受骂肯定是免不了的,可谓是度ri如年。时间长了,马贼看他们老实,放松了jing惕,终于在前些ri子趁替马贼牧马的机会逃了出来,路上喝马血、吃马肉、喝马尿,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尽了...
等察哥回到夏境,才发现宋军已经攻下了灵州城,饮马黄河,陈兵都城之下,西夏已经到了灭国的边缘,那燕亲王并没有遵守和他达成的协定――兵止夏州,而是打到了家门口。这时察哥隐隐感到自己被算计了,可却又拿不准,如果是想杀了自己,只需在思兔河动手就行了,那时自己被追的像条狗似的,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心;如果不是那样,必是贪图自己的许诺的条件,他想要东西,可那就没必要在半道截了自己囚禁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