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好?”赵柽还了礼,看看眼前众将,他们依然穿着忠勇军的军装,个个眼含热泪,神情肃穆,几乎所有接到调任的人员都集中在这里,他心中不免诧异。
“二爷,赵仁想你啊.”赵仁忽然跪倒,痛哭失声道。
“赵仁,快起来,我也想大家”赵柽急忙扶住赵仁道,即使在赵仁独自领军血战夏州,孤军奋战两个月再次相逢时也没有如此激动。
“王爷,我们都要走了,您一定要把大家留下啊”赵仁一直是赵柽的左右手,睿智沉稳,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现在却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无法自控,可见其是心中惶恐无措,已经乱了方寸。
“二爷,留下我们吧,我宁愿做回一个小厮侍候您”赵廉也跪倒哭诉道,“二爷,圣旨一下,传旨的官员便命我们马上离开驻地上任,片刻不得停留,连句话也不许多问,这是为了什么啊?”
“会有这样的事情,那现在何师傅他们呢?”赵柽听罢眉头紧皱,心中升起股怒气,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许多人正在看着自己,如果现在仓促行事,必然授人以柄,他只能强压怒火沉声问道。
“王爷,何师傅等人也接到了即刻赴任的旨意,但大家没有见到王爷,心中不安,可圣旨以下,不得不离开驻地,得知二爷已经离京的消息后,便都滞留在太谷驿站,等待王爷到来”高宠满脸愤se,叹口气道。
“王爷,这里不是说活的地方,咱们到驿馆中再议吧”眼见天马上就黑了,大队人马停留在路上,堵在城门前总不是个事儿,见喜上前说道。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王爷一路车马劳顿,连口水还没喝呢,就被大家拦住诉起了苦,简直太过无礼了,赶紧请王爷上马进城。
进了驿馆,当地官员士绅又上来拜见,折腾了好一阵才散,这时天已经黑透了,赵柽洗漱更衣,又拜见了师傅何去非,新旧两拨人见了面,共进晚餐。大家都有心事,所以一顿饭吃得没有什么滋味,便草草结束了。许宗衡等人知道这是王爷的‘家事’,他们不便参与,寒暄几句,识趣的没有再与王爷秉烛夜谈,早早的休息了.
赵柽看看聚到自己房中的众人,此刻赵智在赵仁离任后已经赶到灵州暂代军务,赵孝到宥州统领狮将、赵义留守太原领豹将,其余人等都到了太谷,而自己的身边也少了赵信,自己起家的家底便都在这里了。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想想眼前的诸人也要即将各奔东西,不免黯然,未语泪先流
“王爷不要哀伤,聚散本是平常事.”何去非拍拍王爷的手劝慰道,可只说半句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大家都高兴点,王爷不是到了吗,不要都哭丧着脸啦”刘子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可不断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根本端不稳茶杯,显然其也心绪难平,这次制置司诸位幕僚,除了何去非回京,就他走的远,其他几个人好歹还留在河东地面上。
“王爷,我们自幼跟着您的身边,好歹也有十多年了,大家都舍不得离开您的身边,就将我们留下吧,哪怕种地喂马都行啊”赵廉对王爷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都表示不愿离开。
“好,我决定了,既然大家都舍不得分开,我即刻向父皇请辞,这些年咱们积累下来的钱财给大家分分,我回襄邑种地,你们还给我看家护院,陪我开心,大家岂不快哉”赵柽听众人说完,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