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山横亘在北部,像像一道天然屏障,屏蔽着山后的北方草原,自古以来就是农耕区与游牧区的天然分界线,山脉中山峦重迭,风沙散布,沟壑深邃,林草茂密,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进可以东出南下,进取失地;退可以据险防御,坚守自保。山区本身是农牧交错地带,中段和西段山地散布有大小不等的山地草场,一片片富饶的旱地草场是山脉中出名的天然放牧场所,条件较好的山间盆地中有旱作农业,产量比较稳定。
在辽国德州yin山北麓的库仑镇,属于薛特部的世居领地,这里有一家远近闻名的商户,名为广丰堂。它在这里已经快十年了,经营着许多牧民需求的茶、布、盐、糖及其它杂货,手工作坊有碾坊、磨坊、酒坊,又与薛特部酋长搞好了关系,包租了他们大片的土地,一部分作为自己作坊的粮食、饲料基地,剩下的转租给佃户,当起了二房东。
这里的佃户和族众成了广丰堂的消费者,他们在此培育起个市场,在其发展壮大后,经营范围ri益扩大,除农商工牧外,又涉及金融领域,开起了当铺,发行钱引。农民以油料粮食,牧民将牲畜和皮毛卖给广丰堂,而不必拿现款,只凭钱引就能在其经营的百里范围内流通,有资财或信用好的还可以抵押贷款。如今就是薛特部的几个大族族长都成了他的债务人,在女真入侵后这些族长、酋长们干脆不赎了,将自己的土地都给了广丰堂,自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以至于两年间广丰堂成了这里实际主人,原有的那些部民都成了他的佃户。
由于库伦镇交通不便,运输全靠骆驼驮运,广丰堂组织了一支庞大的驼队,光骆驼就有三千头。他们毕竟是外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便招募了一些丁壮,组建了一支三百多人的护卫队。最近世道更乱,贼寇散兵四处打劫,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和财产,他们又重金聘请来一支人数足有三千骑的队伍。开进了库伦镇。而在此同时。大宋河东军的一支队伍在从夏州移防浊轮砦的过程中,穿越沙漠时遇到了风暴,消失在了茫茫的沙海中,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赵将军,一别多年可是变了样了!”广丰堂的大掌柜吩咐人将队伍带到预备好的营地,将领兵的领让进堂中,屏退闲杂人等拱拱手说道。
“乔哥,你就不要客气了。还是像从前那样叫我勇哥儿好了!”那领将披风解下随手扔到椅子上笑笑说道。
“好,好,我当年从府中出来的时候你们还跟着王爷到处撒野呢,转眼间你这个淘小子都成了领兵的将军啦!”乔坤上下打量着这领感慨的说道,这赵勇当年也就是王爷身边的个小厮,却被王爷调教成了将军。
“还说我呢,您那时候不就是府中计司的小管事,每天早晨捧着账本让王爷审核吗?如今看看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啦,要不是王爷说让我们来找你。我还当你早就死了呢!”赵勇拍着乔坤的肩膀一点也不见外地说道,乔坤他本是襄邑府中的一位管事,当年被派到刘崧的商队中,一年后受王爷之命脱离商队留在了辽国筹建广丰堂,在此娶妻生子再未回过襄邑。多年来音讯全无,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很少有人能在想起府中曾经有过这么个人了。
“唉,还不是全靠府中的支持。否则凭我哪能撑得起啊!”乔坤摇头叹息道,前些年做的买卖都是赔本赚吆喝。就是为了给人留下个财大气粗的印象,挣点钱也全用来‘公关’啦,这两年才略有盈余,但是却风云突变,女真人杀过来了,“一别多年,王爷现在可好,我想念的紧啊!”寒暄了两句,乔坤问起了王爷的近况。
“王爷的ri子也不大好过,从五月回到西北后,就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过一个觉,用了三个月从丰州马不停蹄一直走到了灵州,整理这个烂摊子,十几万的流民吃喝,十数万大军的粮饷、训练都需要王爷cao心,而今年收成和积存也只够吃上半年,王爷可以说绞尽了脑汁才将局势稳定下来,现在刚腾出点手来又忙着整军,听说女真人到了西京道,便又将我也给派到这里来了,临行前王爷让我转告你,你家中父母都好,让你不必挂念,回家的ri子不会太远了!”赵勇苦笑着道。
“王爷如此辛苦,还想着小的家事...”乔坤泪光闪闪地向南施礼道。
“好了,马屁留到见着王爷时候再拍吧,先给我弄点吃得吧!”赵勇笑嘻嘻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刚见面就没好话,等着我去吩咐人去做,王爷怎么把你弄到我这里来了!”乔坤哭笑不得地说道,命人去准备宴席,“勇哥儿,我看你的队伍中怎么蕃汉杂陈,还有契丹人、党项人啊,不是忠勇军的人吧?”他重新落座,给赵勇斟上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