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天,河东、河中宣抚使、燕亲王赵柽巡视归来,当太原府中各级官员准备排出仪仗准备欢迎王爷进城时,却得到了消息,王爷半路转途去了晋阳领兵回营了。
到了地赵柽眼前就是一亮,自己领兵西征后已经近两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里还是原来的九宫寨吗?而这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不但王爷有,大家也是同样,首先入眼的是寨墙和寨门,不但粉刷一新,而且寨墙也加宽加高了,城角立起了角楼,墙上修了碉堡,布置了岗哨,当大军刚一接近,便响起了警钟,这哪里是军营,分明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嘿,赵礼这小子看见咱们到了,不开寨门迎接,反而敲响警钟当咱们是敌人了,我去让他开门!”赵廉看着这架势不解地说道,说着欲提马向前。
“等等,看他们下边如何做!”赵柽摆手制止了赵耻的动作,而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城上警惕的军士,丝毫没有恼怒的样子。
“忠勇军九宫寨留守营都头杨先请将军出示令牌!”这时寨门开了半扇,两骑一前一后从中冲出,寨门又立刻关上,领头的军将在离大军三十步的距离勒住马行礼后高声喊道。
“装什么啊!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这帅旗你难道不识?”赵孝看着寨门开了又关上,冲杨先不满的吼道。忠勇军在整个西北都可以横着走,到了自己家门口却被‘挡驾’难免气闷,众人也跟着鼓噪起来,要不是王爷在此,他们可能就要上前砸门啦!
“将军少安毋躁,您既是忠勇军中都指挥使,就得知道忠勇军的军纪,没有令牌不得随意出入军营!”立马军前的杨先并没有因为惹了众怒而慌乱,依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小子反了你啦,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叫赵礼出来说话,我不跟你废话!”杨先显然认识赵孝却不为所动,而赵孝觉得被人瞧不起,又被个小都头教训了一顿,心中更怒。马鞭一指吼道。
“如果将军以私人身份面见留守使。请将军到辕门外等候,末将遣人通报!”杨先拱手施礼道。
“嗨,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来人将他擒下。看他还敢不敢嚣张!”这小子太不懂事了,自己的脸在忠勇军中就是通行证,出入各营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的,从未有人敢拦阻,今天碰到了油盐不进的家伙。赵孝一挥手,几个亲兵上前。
“还请将军冷静,否则末将只能得罪啦!”杨先看着逼近的几个亲兵没有动,抬手毫不示弱地道,而随他出寨的那位军士却将手中的令旗晃了两晃,顿时城上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支支火枪探出了垛口,瞄准了寨前的大军。赵孝的亲兵看到此情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自己要是动手。上面的那些守军真敢给自己一枪,勒住马回首看向赵孝。
“王爷,您说句话吧,再闹下去可要出事了,赵礼也真是怎么还不露面!”赵智眼看双方弄僵了。搞不好就要在城下火并,看看身边的王爷还在饶有兴致的看热闹,根本没有出面的意思,心中苦笑。王爷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眼瞅着自己的手下都要打起来啦。还在没事人似的看白戏急忙说道。
“哼,你们真是都越活越回去了,官当大了,军纪对你们都没有用了吗?”赵柽冷哼一声撂下一句话,突然脱离大队催马向前,众人看着王爷脱队而出上前,心中都冒出个想法,这下子把王爷给惹急了,他们要倒霉啦...
‘啪’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下,王爷催马到了杨先马前十步勒住了缰绳,下马后抬手给他敬了个礼,“忠勇军大帅赵柽率所部龙将、狮将、虎将归营,请于放行,这是本帅印信!”赵柽言罢,摘下拴在腰里的帅印双手奉上道。
“王爷...大帅...”杨先吃了一惊,有些慌乱地道,但是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跳下马后急忙还礼,接过印信仔细看过,双手递还。
“谢谢!”赵柽接过印信再次行礼道。
“王爷,末将该死挡了王驾,还请责罚!”杨先看到王爷出马,心中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以为王爷就是不砍了自己,也得给自己两鞭子,没想到王爷却以军中条例要求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所有程序,他觉着下一步就该自己‘倒霉’了,索性光棍儿点单膝跪地主动请罪。
“起来吧,按规矩办事都要处罚,那军法队还不得忙死!”赵柽扶起杨先道,“杨都头,既然验过了真伪,也该让我们进寨了吧,别让大伙在外边冻着啦!”
“王爷率部回营,解除警戒,开门迎接!”杨先惊诧地望了望笑眯眯的王爷,看他毫无不悦的样子,心中稍定回首冲城上颤声喊道。
少顷,寨中响起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寨门打开,两队军士率先冲出列队,吹响了迎宾号,赵礼、赵忠和一众军校来到王爷马前,“王爷回营怎么也事先通报一声,我们好事先准备一下!”赵礼急忙施礼道。
“你还好意思说迎接,刚才你们那个值日都头差点就对我们开枪啦!”赵孝不满地哼了声说道。
“还有这种事,也许是他们没有看清!”赵礼和赵孝打着哈哈说道。
“没看清?!哈哈..咱们忠勇军的帅旗在西北恐怕连个小孩子都认识,知道王爷到了,反倒是咱们忠勇军的都头不认识自家的帅旗,要真是那样我看他这个都头也不用当了,直接送到农场种地去吧!”赵孝好像听到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干笑了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