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好兴致,钓鱼呢!”阿疏在这院子里住了几天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连个人问话都没有,外边的事情更是一抹黑,一时也搞不清状况,今天实在憋不住了,可这院子里就这么两号人,只能从这个年轻人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哦,是啊,这地方上顿下顿的吃羊肉,放个屁都是膻的,让他们换换,还代答不理的,只能自己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钓到条鱼吗,换换口味!”赵柽头也没回的盯着水面满嘴怨言道。 . .
“是啊,就是不知道这水里有没有鱼?”阿疏见搭上了话,顺杆爬道。
“你这老先生说话怎么让人不高兴呢,没鱼我吃什么啊!”赵柽扭脸斜了阿疏一眼道。
“呵呵,是我口臭,对不住了小哥儿!”两句话一搭,阿疏立刻看出这年轻人没有什么城府,看来今天找对人了,赶紧陪着笑说道,其实他哪知道,这具年轻的躯体中藏着个两世为人的老家伙呢。
“这还像话,坐在边上吧,钓上鱼来你也尝尝!”赵柽点点头表示原谅他了,“看老先生是女真人吧?”
“是的!”阿疏在赵柽边上坐下答道。
“怪不得你躲在这里,现在城中对女真人恨之入骨,老百姓看见一个打死一个,最好把你的小辫子藏好!”赵柽瞅了眼这老头,中等身材,花白胡须,后脑勺上梳着根筷子粗细的小辫子,绝没有现在满清剧中那么粗,那么‘好看’的头型。 . .
“哦。怎么会呢,我虽是女真人。却是辽国人的朋友,皇上都与我相交甚密!”阿疏一时分不清敌友。但想着这个小子这么说,肯定和辽国有关系,急忙解释道。
“切,他们还说那边那个老头还是皇帝的亲戚呢!”赵柽并不买账,冲着那边溜达的耶律余覩嗤之以鼻地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阿疏吃了一惊,这人看着面生,以自己在辽国生活多年的经历居然不认识,他急忙问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再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知道了干嘛要告诉你!”赵柽说道。
“老夫的乃是女真纥石烈部族长阿疏,小哥应该听说过吧?”阿疏面带自豪地说道,他看赵柽说话虽然有点二,但衣着鲜亮,绝不是普通人家子弟,如是高门大户没道理不知道自己的。
“阿疏?!哈哈,你就是阿疏啊,一直被女真人讨要的叛臣。躲在大辽不敢回家的那个...!”赵柽先惊后笑,好像刚刚知道眼前人身份似的。
“正是老夫!”阿疏被眼前年轻人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在契丹人眼中就是个胆小鬼,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不是老夫怯懦,我也曾想回到辽东,召集旧部灭了完颜部。可如今完颜背主侵扰大辽,辽皇和先帝待我如上宾。每每问计于我,诚心挽留。所以才未能成行。”
“问计于你?!你出的都是馊主意吧!”赵柽大笑着说道。
“你...你真是放肆,当年辽皇若听我一句,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完颜部也早就灭了族,哪会有今日之祸...”阿疏被激怒了,不知道是想证明自己绝非懦夫,还是被压抑太久,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其中既有壮志未酬的遗憾,也有对辽帝昏庸的不满,再就是表露出对完颜族的彻骨仇恨。
“呦,鱼上钩啦!”当阿疏讲到自己见跟随辽帝逃难复国无望,自己脱离队伍准备寻找机会的重回辽东时,赵柽惊叫一声,猛一抖竿,一条有两尺长的金色鲤鱼被甩到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