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六,赵柽交待好家事,又到龙德宫拜别了太上皇夫妇,会合聂山等人,赵桓率百官送他们出城。这次前往真定,不止是他们这几个和议使,还有一万两黄金、十万匹绸缎的犒军费,另有车辂、仪仗等皇室用物,赵桓特派一千禁军随行护卫。
一番表演后,赵柽出了封丘门踏上了北去的道路,不多时忽然有大队人马追了上去,目测有四五千之众,“那些人是做什么的?”赵桓车驾未远,他看到后问道。
“陛下,近ri京中风传燕王北行是去募兵打女真人的,一些人信以为真,他们必是追了去应募的!”随车的内侍很快问明了情况回禀道。
“这都是些什么人?”赵桓又问道。
“陛下,这些人都是京城中的闲汉、泼皮,吃不上饭的乞丐与一些破落户想混口饭吃,搏个功名!”内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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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若是这些人真能打退女真人,朕何惜功名钱帛!”赵桓叹口气说道,可又摇摇头,如果这些人都能战胜金军,自己养兵作甚。
“陛下,是不是派人将这些人追回,遣散,免得误了国事?”内侍小声地问道。
“随他们去吧,他们这些人走了,京中还能清静些。”赵桓摆摆手道…
队伍渐行渐远,巍峨的城墙消失在了视线中,赵柽坐回车上,护送的他的还是来时的原班人马,其余的人都让他留在了王府。几个受命出使的人是各怀心事,话不投机。虽是一路但是各座各的车,各走各的路。又想到前途未卜,更是不愿说话。这个队伍显得有些沉闷。
‘咔咔…’躺在车中小寐的赵柽突然睁开了眼睛,这声音他十分熟悉,是行军的脚步声,但是他们的脚步虽然整齐可是沉重,甚至超过了马蹄声,他好奇的拉开车帘向外望去。
在他们的车驾前后是护卫他们的禁军,可又完全不同于赵柽所见的其他禁军,他们身材高大魁梧,身背长刀。而这刀长的有点离谱,连柄足有六尺,虽然刃部包在鞘中,但形状依稀可见是三尖两刃刀,也就是大唐名刀陌刀的改进版,可是这种刀制造对工艺和材料要求较高,在大宋也是很少见了,更不要说大规模装备部队了。
“去把护军统领叫来!”赵柽对车外的二娃说道,功夫不长二娃回来了。可脸se怪异,说不出是惊是喜。
“殿前侍卫步军司虎翼军都指挥使高宠参见王爷!”赵柽本还觉奇怪,他和高宠一别七八年了,回京后他也没来看自己一眼。要不是朱淑真说在金军围城之时他派兵保护王府,还以为他早与自己拜拜了呢,没想到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早该想到是你。大宋除了你就没别人还会想起这陌刀阵,快上车来!”高宠在襄邑的时候当社团总教头时曾经训练庄丁练过陌刀阵。难怪看着眼熟,听他一报号。当然高兴异常。
“王爷,风采依旧啊,到何处都不甘寂寞,回京这么几天就连揍了两位宰执,打了大金的使者,真让我佩服啊!”高宠上了车,毫不客气地端起王爷的茶喝了一口,又开始翻找车上的吃食。
“既然知道怎么不去看我!”赵柽找出一瓶酒,见喜连忙又找出两样小菜,布好碗筷,给他们斟上酒。
“真是好酒,王爷这是诚心让我违犯军纪啊!”高宠深吸口气,搓搓手说道。
“正好两罪并罚,让你少挨二十军棍!”赵柽举杯相邀,两人一饮而尽。
“王爷,你在京中出尽风头,可知有多少人恨你入骨,我可不想跟你一党,否则我在京中还怎么混啊!”高宠拿起一块鱼鲊津津有味地嚼着说道。
“那你怎么又来了?”赵柽笑着问道。
“上边有令,我想不来行吗?”高宠说道,“呵呵,我说实话,路途艰险,而你身边又没有什么人,我怎么能弃王爷于不顾,所以就主动请缨护送使团,够意思吧!”看王爷的笑变的诡异起来,他急忙改口道。
“呵呵,你还算有良心,咱们再喝一杯,不过我身边可不缺人保护,却缺猛将!”赵柽端起杯看向窗外笑道。
“哦,王爷是什么意思?”高宠顺着王爷的视线向窗外望去,只见一队乡兵打扮的军队追了上来,后边还跟着不少衣甲杂乱,武器五花八门地丁壮,人数是他们的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