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借力打力(1 / 2)

垂帘听政是基于国主缺失或是幼小、有疾而不能管理国家,而由女主掌管政权。它具有过渡xing,是即令其掌握实际权力,却也不被承认具有正式的身份,“裁制于内”与“权处分军国事”正式道出其的地位。

宋一代,有真宗章献刘皇后,仁宗慈圣光献曹皇后,英宗宣仁圣烈高皇后,神宗钦圣宪肃向皇后向皇后,哲宗昭慈圣献孟皇后,高宗宪圣慈烈吴皇后,宁宗恭圣仁烈杨皇后,理宗谢皇后临朝听政或者垂帘听政。其中向氏立徽宗,吴氏立宁宗,可见皇后权力之大,但宋代又少有如东汉一样外戚专权的局面出现。

不得不说,康王府和秦王府的兵将谋士的实力,仅仅是双方力量对比之一。还有另一种就是后宫的力量。在这方面赵构完全不是赵柽的对手。这和他们各自生母的身份密切相关。赵佶虽然有众多妃嫔美女,也有几个宠妃,但是其中长久不衰的就是郑红梅。

郑太后不显赫的家世并未使其才能减se,郑氏少年入宫,聪明伶俐,她生xing机灵聪颖,通书史,处理宫内事物都适当的引经据典,向太后总是令郑氏侍候端王赵佶。赵佶即位后,向太后便把郑氏赐给赵佶。

郑氏不但儒雅秀丽,能鉴赏其的书画词章和帮助处理奏章,也赏赐她一些诗画词作。因此赵佶总是要她陪着批阅奏折、商讨国事,她的周谨恭密,使赵佶非常信任她,而正太也因此发展出处理政务的长才。郑氏被册封为皇后。她仍然节俭,连皇后冠服都用贵妃服改制。她当皇后期间。郑氏一门从不干政,因此颇为朝中大臣称道。

赵柽在宫中生活的ri子很短,从襄邑回京后便已在外开府另行居住,比不了对赵构对宫中妃嫔的熟悉。但是赵柽的孝顺是出了名的,他虽不对宫中妃嫔们刻意奉承。三节四礼从没有少过,即使对曾经暗中谋害过他,起过冲突的王贵妃和崔德妃也是同样。兄弟姊妹间除了高傲的赵楷其他人都能和谐相处,而且是其乐融融,让赵柽在宫中有了个好名声和好人缘。

但是赵构差了很多,他母亲韦氏曾是郑后身边的普通侍女。即使郑氏没有当了皇后,她曾经的经历也让其没说话就先矮了半截,可以说是先天不足,在郑后面前根本挺不起腰杆子来。至于和宫内的关系,在势利眼集中爆发地的大内之中,更没有人会去和一个地位低微。家事平平的人去结交,要不是为了让赵构安心出质,韦氏恐怕一辈子就是个婉容。

哲宗皇后孟相系孟子四十世孙之女,孟氏十六岁时,与世家女百余人同被选入宫,深得垂帘听政之宣仁高太后和钦圣太后之喜爱。因此,元佑七年二十岁时被册封为哲宗之皇后。宣仁高太后在孟后受册封为哲宗皇后之初曾言“斯人贤淑。惜福薄耳,异ri国家有事,必此女当之!”

此言真可谓料事如神,似乎也为先天注定,其个人一生的遭遇来说,孟后在后宫的争斗中败北被废黜,而正因为其被废黜又免于被女真人掳走,幸免于难,这真是世事难料。回顾哲宗之册封孟后,本是其皇祖母宣仁高太后等出于政治需要。看重的是她的“德”,而孟后禀xing善良,严于律己,德行很高。

对于孟后被张邦昌请出垂帘听政,后又急于让赵构即位。赵柽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当时赵氏宗室尽数被掳走的情况下,立赵构为嗣延续赵氏国脉是唯一正确的选择,而自己的突然出现对她来说只是个意外。

当年自己在孟后人生最黯淡的时刻曾经不顾政敌的打击而给予帮助,想来其不会忘记,以其德行即使不给自己帮助也不会从中作梗,这又可给自己加上几分。现在情况又大不同,亲王、郡王被救出来十多个,赵构也不是唯一的选择,有了挑挑拣拣的余地啦…

五马山寨是附近十几个山寨的统称,这里是山寨的总舵,这下突然来了这么多贵客,亲王、郡王都有十多个,过去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多贵人,山寨本来条件就很简陋,哪里能安置的下。

只有总舵条件尚好,有几十间石头砌的房屋,当下赵邦杰便都让了出来由这些贵人们居住,其他人只能将就住帐篷了,好在现在已经是晚chun时节,天气转暖不至于挨冻了。

“母后,昨夜歇的可好!”一早赵柽便到后山的一处院落给母亲请安,屋中摆设极为简陋,只有一盘土炕,一张方桌,几个杌子,别无长物,炕上的被褥却是新的,大红的被面俗得耀眼,可能是情急之下不知把谁家准备娶媳妇的被褥给搬来了。

“柽儿,快起!”郑红梅连忙令身边的人将赵柽扶起让他挨着自己坐下道,“这里比之在金营之中强了百倍,心里也踏实多了,睡得还好!”

“是孩儿不孝,让母后受苦了!”赵柽叹口气说道。

“此乃是天数,怨不得你,看到你好好的,母亲便放心了!”郑红梅拉着儿子的手笑笑说道,目光中满是慈爱和满足。

“柽儿让母亲担心了!”赵柽鼻子一酸,母亲脱险后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

“当ri乍闻你得道而去,真是让我伤心yu绝,你却不肯给我通个音讯,让我难过了这么长时间!”郑红梅眼睛不离儿子,嗔怪地说道。

“当时皇兄几yu制我于死地,儿子哪敢泄露半句,瞒着母后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让母后担心了!”赵柽苦笑着说道。

“这也是因祸得福,否则也要陷在京中,你先逃了出去也是好的!”郑红梅眉头皱了一下,想是心中也怪赵桓如此逼迫自己的兄弟,但是转眼即逝,并没有说出半句埋怨的话,“柽儿你离开京城。这两年去了哪里,又何来这么多的兵马?”

“母后,我当年离开后,便辗转前往西北,召集旧部前往大同在那里打下了一片土地。原想等稳定后接母后去享福,没想到金军南下京城失陷,我得知消息时正与犯境的鞑靼人激战,便急忙引军来援,行到中山才知父皇和母后被金军掳走,只能设法半途解救。谁知其中有变,还是未能救出父皇!”赵柽简要的介绍了情况,叹口气说道。

“柽儿,这些年你征战四方,必定受了很多苦,是母亲未能护住你啊!”想到自己身为太后居然不能庇护自己的儿子。而让他在外打生打死,过着刀头舔血的ri子,心中难过,眼泪不禁落下。

“母后不要难过,儿子现在不是很好嘛,如今也是一地的霸主!”赵柽为母亲拭去眼泪安慰道。

“呵呵,我家二哥儿已经长大了。可以开疆立国了!”郑红梅听罢笑了,伸手已经摸不到儿子的头了,“你接到父皇的诏书了吗?”她又问道。

“接到了,我从曹大人那里才知道母后被囚禁在赵州的!”赵柽回答道。

“嗯,那就好,下来你打算如何?”郑红梅问道。

“呵呵,现在事情很复杂,张邦昌已经退位,以先帝孟后听政,先以发布诏书昭告天下。让康王继承大统,张邦昌率众臣也上了劝进表,送还了大宋传国玉玺,我还能如何呢?”赵柽苦笑道。

“嗯!”郑红梅点点头,此时有人送上早饭来。山寨之中一下多了几千张嘴,饭食上自然也好不了哪去,不过太后吃得自然是小灶,也不过是碗肉粥,两块烤饼,几碟小菜,但是比之在金营要好得多了,起码能吃饱啊!

见有人来了,郑红梅没有再问,只是留了赵柽一同用膳,可她心中却有了计较,待用完饭,郑红梅将人屋里人都打发出去,只留赵柽一人说话。

“柽儿,现在汴京形势如何?”郑红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