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赵构一帮人选得时机不错,此刻中兴军主力都在河北与金军激战,和他们不合拍副帅宗泽的部队已经遵照秦王的命令从信德府开拔前往五马山地区参加会战,京畿地区的军队除了各地勤王军改编的河防军就是帅府的军队了,这也是赵构敢于孤注一掷的本钱。
计议已定,赵构召帅府的几员大将密商,其实帅府还真有人才,副帅之下的都提举五军‘逃跑将军’刘光世,这个不用介绍了也算名将之后,烈士家属,久经战阵,大宋几次大的战役都曾参与,就是腿长点;都统制杨惟中、中军统制张俊、还有统制官韩世忠也都是出身西军,参加过征夏和伐辽之战。
先锋都统制杨青也是河北有名的山贼;右军都统制苗傅也是名将之后,他祖父苗授曾在元丰年间担任殿前都指挥使,父亲苗履曾在崇宁年间参与熙河开边的战事,随高永年攻取湟州、鄯州。
因为这事儿事关机密,赵构也知道弄不好要掉脑袋的,所以他们也十分慎重,找他们来想试试口风,毕竟大家才相处不过多半年的时间。命令发出去了,赵构和两位高参在帅府中等着大家前来,宗泽一系他们压根就没通知。
最先到的是提举五军刘光世,接着是都统制杨惟中两位首脑,接着是先锋都统制杨青,随后来的是韩世忠,其他几个人等到日升三竿却没有到。赵构有些沉不住气了,命康履去催。
“禀大王,张统制突发疾病。上吐下泻,来不了啦!”好一阵子。康履匆匆回来禀告道。
“哦,其他人呢?”赵构心中有些腻歪。皱了皱眉头说道。
“属下去了右军,康统制出门会友,小人问了去处前去传令,却被他骂了出来!”康履哭丧着脸说道。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赵构厉声问道。
“小的…小的见其与秦王府的人在一起,气不过训斥了他两句,没想到他拔刀要砍我!”康履被吓了一跳,小心地说道,见赵构脸色铁青知道他动气了,却不相劝。反而添油加醋的讲述了经过,“康统制太过无礼,明知我们和秦王府现在势同水火,还要去和他们饮酒作乐,还当着外人的面殴打小人,小人虽然身份卑微,可也是大王身边的人…”
“住口,不要再言!”赵构看座上的几位大将听康履所言纷纷侧目,内心已知事情多半是康履这奴才给搞砸了。他定是仗着是自己的身边人,出言不逊,苗傅在秦王府的人面前下不了台,惹得他大怒。可其与秦王府的人往来甚密,却不是好事。
“是,大王!”康履赶紧说道。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众将都面色不善。不敢再说了。
“范副帅为何不到,难道他也病了吗?”黄潜善知道康履这些阉人最是小人。喜欢搬弄是非,进谗污人拿手的很,自己也不敢得罪,急忙岔开道。
“哼,那范讷更是无礼,言‘皇帝还不遣饿兵’,要大王先将拖欠的军饷送去!”康履愤愤地说道,显然他在范讷那儿瘪吃的也不小。
“这…前日不是刚送过去两万贯吗?”汪伯彦急问道。
“是啊,小人也说了,可他说两万贯还不够一日开销,要我们速速补上!”康履一脸无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