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帅之言有理!”完颜希尹接过说道,“如今南朝新帝即位,此子极擅用兵,我大金屡败其手,此次其未乘胜追杀我军,皆因其位不稳,只要他缓过手来必会对我大金用兵,不如早作打算与南朝和谈,以销兵戈。”
“谷神,其废帝在我大金国,南朝投鼠忌器,他怎么会轻启战端,你想得多了!”宗翰冷笑着说道,他也发现自退兵后,完颜希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似从前,总是与自己的意见相左。
“粘罕,正是因为其废帝在我大金才会如此,现在南朝朝野一片杀声,皆主张对我大金用兵以报国耻,而赵二一向好战,他正可利用迎回废帝之事挑起战事!”完颜希尹说道。
“那我就杀了废帝,看他还有何理由!”宗翰眼睛一立说道。
“哼,那我大金就永无宁日了!”完颜希尹冷哼一声道,“赵二巴不得我们杀了废帝,即替他除去了后患,还给了他出兵的充足理由,而大太子等人恐怕也性命难保!”
“他敢害了大太子,必灭其国!”听罢宗翰也知自己刚才失言,宗罄可是皇帝的嫡长子,大宋就是为了报复也会杀他,可话已经出口难收,也只能硬挺了。
“他有何不敢,难道你忘了其下达的必杀令,‘凡入汴京者皆杀,不受其降’,大太子能活下来,全是侥幸,如今儿郎们听到炸响,看到其帅旗无不惶恐,全无战心!”完颜希尹说道,近二十万人出兵能够全身而退者十不足一,幸存者皆如当日的蒲家奴,说他们惶恐已经是高抬了,两军再遇只怕不战即溃。
“我们大金立国二十余年从未遭此大败,折损数员大将,如今其屯重兵于云州和河北,燕京两面受敌,且威胁中京,而兵无战心,粮草短缺不宜大战!”完颜宗干也说道,持续半年的征战虽从南朝有所缴获,但是抽调青壮从军,土地无人耕种,还是导致燕京地区的大面积饥荒。
“我军连年征战,早应休整,国力匮乏也要休养生息,应当早日议和!”斜也缓过了气,再次说道。
“南朝人软弱,如我们提出和议岂不有损国威,还是再等一等吧!”完颜宗辅说道。
“斜也,若是与南朝和议,如此形势下他们会同意吗?”吴乞买听了半天忽然问斜也道,可众人都是一愣,皇帝为何突然有此问。
“陛下,南朝赵二虽好战,但是其最重情义,若是陛下肯释放南朝废帝作为交换条件,其必应允释放大太子!”斜也打了个哈欠说道。
“嗯,以你所说似甚有可能,要是要南朝继续纳贡,割让三镇他能否答应?”吴乞买往前探着身子脸上露出喜色问道,现在经济危机,南朝的供奉便显得极为重要了。
“这…不好说,终归要谈了才会知道!”斜也迟疑了下身子往后靠了靠说道。
“斜也,你与南朝新君有旧,可否辛苦一趟前往燕京主持此事!”吴乞买又说道。
“陛下,你看我行吗?”斜也愣了一下,满脸苦笑着问道。
众人的目光这下都集中到了斜也身上,宗翰斜眼看向身旁的完颜希尹,只见他若有所思的低着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