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中有些误会,将事情闹成了这样!”赵柽看着各庄的乡兵仍在不断的赶到,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已经聚起了三、四千之众,不由苦笑道。
“杨总管,说来话长,屋里说话吧!”见喜上前言道。
“全军戒备,禁止一切人等靠近!”杨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轻易散去乡兵,高声下令道。
听着外边脚步声和蹄声不断,朱淑真向窗外望去,心中一颤,只见门前聚集了无数乡兵,这些人全副武装,居然都是装备的只有禁军才能拥有的火器,且军容严整,杀气逼人,竟不次于守卫宫廷的近卫军。
“德妃,这里的乡兵装备如此精良,且离京师不过一日路程,若是有了异心,岂不危害社稷!”朱淑真心生忧虑,扭脸对赵信说道。
“娘娘您误会了,这支乡兵不仅不会危及社稷,且有用于国家。他们是官家在此亲自组建训练布下的一支奇兵,一旦京师有变接令后便会迅速进京护驾!”赵信轻声说道。
“哦,难怪他们见到我们会如此紧张,原来如此啊!”朱淑真点点头说道。
“陛下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他干的许多事情看似像是胡闹,其实往往都有深意,关键时刻起到奇效!”赵信看出皇后对刚才之事心存不满,稍加解释道。
“嗯,那陛下带咱们来此又是为了什么呢?”朱淑真又问道,她知道皇帝最亲近的不是她这个皇后,而是眼前的德妃。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好像是视察新品种的试种情况,也可能为了两个孩子长些见识吧!陛下像谦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掌管整个庄子,开始积累力量了,也许是就想让他们体会下创业的艰辛!”赵信略想了下说道。
“那时候妹妹就陪在陛下的身边了吧?”朱淑真话中不无醋意地说道。
“才不是呢,我们那时只是府中的小厮,难得一见陛下的!”以赵信的聪明如何听不出来,自己在去年产下一子后,皇后对自己似乎多了些戒备,含糊地说道。
“哦,那妹妹和这庄子中的人都很熟悉喽,看那里长已经多年未见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你!”朱淑真言道。
“住的久了,混个脸熟罢了!”赵信轻笑了下说道。
“是吗!如果妹妹有难他们也不会坐视吧?”朱淑真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觉得苦涩难咽,又不着痕迹的吐了回去,悠悠地说道。
“他们只听陛下一人的将令,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调动他们!”赵信也端起杯子吹了吹浮沫,轻咂着喝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朱淑真若有所思地轻声道……
…………
经过一场风波后,赵柽依然住进府中的冬园,这里一切如旧,就连庄子上的人也没有想象中的热情,仿佛二爷只是出去玩了两天便回来了,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不是皇帝,还是那个整日在庄子中钻来窜去的少年,领着大家挖渠筑坝,种菜酿酒的小王爷。
赵柽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身后跟着见喜,有时还带着孩子,见到庄子上的人大叔、大伯叫的亲热,走到哪里赶上饭点随便找一家坐下便吃,更多的时候是蹲在地头和大家拉家常,说说这地里的玉米、花生和番薯,从长势如何,产量如何,说到如何吃、怎样存储。往往能在田中留恋一日。
大家也渐渐明白了,地里这些引进的新作物其实寄托着皇帝的宏愿,他是想让天下的人都能有饭吃,即便遇到灾荒年也不会出现饿蜉遍地,流离失所的惨象发生。而皇帝将此作为引种的试验田和将来的育种推广基地,这表明皇帝依然想着他们,把他们当做最信任的人,让大家心中都暖烘烘的。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秋收的日子,宰相许景衡等人突然接到皇帝的圣旨,命户部司农监速派人前来襄邑皇庄参与新作物的验收。几位当朝宰执见了御书又生气又好笑,不过也都松了口气,总算知道了‘失踪’多日的皇帝一家的下落。他们这几天可是度日如年,一边要保守皇帝失踪的秘密防止引起混乱,又得暗中寻访皇帝的下落,担心一直念叨当皇帝太累、太烦的赵柽挂印而去,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右相陈公博要立刻前往襄邑迎回皇帝,但是他的提议很快被许景衡否决了,他太了解皇帝了,偷偷的溜出京城一个是真得烦了,想出去散散心;再一个就是关心新作物的情况,想掌握第一手资料。他偷偷的走,就是不想扰民,若是大张旗鼓的去,皇帝肯定不喜,搞不好就弄假成真了,麻爪的是大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