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回屋重新洗漱又换上蟒袍喜滋滋地出了门来,他要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去接见那些前来请愿的士们,向他们表明自己虽然在北国被囚禁了十数年,但是女真人未能摧垮他为国为民的理想,自己还能再干五年。79阅.可兴致勃勃的赵恒刚走到二门便被执勤的近卫拦住,禁止他出大门。
“你为何拦住本王?”赵桓一愣厉声叱问道。
“王爷,外边危险,都统有令禁止您出门!”哨兵立正回答道。
“我是当朝亲王,你小小的兵丁敢阻挡本王,活得不耐烦了!”赵桓火往上窜,大声喝道,心中却已经认定是那个刚到的赵忠捣的鬼。他从儿口中知晓赵忠一直掌管着大宋最为精锐的近卫军,负责皇城的安全,那他肯定是老二的铁杆心腹,现在大家希望自己复位,他当然不乐意见到,所以般阻挠。
“王爷,在下军令在身,不能违拗,请回!”哨兵对前皇帝的愤怒视而不见,面不改色地说道。
“本王若是非要出去呢?”赵桓过去在金国受女真人的气,一个小兵都可以随意鞭打他,现在回到自己的家却不想再受气,说着就要迈步出门打算硬闯。
“辽王,请自重!”看赵桓要来硬的,门口的两个哨兵也不含糊,齐刷刷地退后一步,将枪从肩上摘下端在手中,那意思任傻也看明白了,潜台词就是你出门试试,看我们敢不敢开枪。
“你们……”赵桓被吓了一跳。转眼间脸是又白转红,指着两人的手都气得乱颤。可他抬起的脚还真得就没敢放下。
“王爷息怒,不要跟他们见识。这些人都是打过仗的,胆大得很,除了皇帝他们谁也不放在眼中的!”跟在后边的两个内侍也不是好东西,一个劲儿的在后边唠叨,却不肯上前拉赵桓一把给个台阶下。
“去,去把李纲给我叫来!”赵桓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性脚踩门槛大声吩咐道,不过他心中也是掀起些波澜。连两个看门的兵丁都不买自己这个准备复位的皇帝的账,大宋数十万军队又会有几个人能听自己的呢?
“父王,快快进院,闭门!”正当赵桓和两个小兵相持不下的时候,他儿赵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推着他就往院中躲。
“何事惊慌,如此怎成大气?”赵桓看到儿惶恐的样,心中更气,呵斥道。
“父王。外边的士们正在冲门要见父王,您赶紧避一避!”赵谐一边点头,一边言道。
“士们要见本王有何妨,为何要躲呢?”赵桓站着没动。当着外人的面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再说自己也要矜持些,他对儿打了个眼色说道。其意思很明白。既然大家都拥护我复位,你便是。怎么能不见见呢,再说这些人将来都可为之所用。
“父王您不知。这些士是反对皇帝让位的,他们要是要父王放弃复位!”赵谐苦笑着说道,“刚才儿臣过来时,驿馆外已经聚起了数士,守卫们已经制止不住,眼看就要冲进来啦……”
“啊……”赵桓的红脸又变回了白脸,不待儿说完,转身便走,还不忘让人赶紧将大门插死,免得士们冲进来,这让他想起当年生们伏阙上书的那个血夜,多少内侍被士们打死、撕碎,宰执们也是见一个打一个的……
青州是归途中的大城,李纲原打算在此休整几日补充些辎重给养再行,可只待了五天辽王便执意要走,说什么也不肯再住下去。这倒不是赵桓不想住,而是实在住不下去了,那些士们是日夜守在门口不肯走,而负责外围安全的青州衙役们却办事不力,明着是制止,暗中却放水。不仅态暧昧,还将他的行踪泄露给士们,以致他连门都不敢出。
而青州的保皇风潮也愈加猛烈,不仅是士们,连贩夫走卒都加入其中嚷嚷着不能让赵桓这个祸国殃民亡国之君复位,滚回辽东去,自杀以谢姓……等‘大逆’之言,甚至有人在驿馆门口焚香烧纸咒其早死。可地方政府镇压不力,导致‘暴民’几次冲破了驿馆的大门,要不是李纲出面劝说,近卫军拼死护卫,赵桓以为自己早就被打死了。
在赵桓的催促下,行驾再次上,而他也吸取了在青州的教训,不在大的州府停留,只于小的军州宿营,以避免再受到愚民的羞辱。果然情况大有改观,再没有发生类似的事件发生,也能随便的走动了,使他能深入民间访贫问苦,倾听姓的心声。
但是几次微服私访后,赵桓便没有了出门的兴致,他发现姓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位除六贼的靖康皇帝,口中常念的却是当今皇帝,赞其驱逐金贼、恢复中原,又鼓励工商,减轻税赋,富国富民。对于姓们的反应,赵桓也只能归咎于这里地处偏远,姓未能沐浴到自己的圣恩,他相信到达京畿时情形会大为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