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此处,朝凤眼底更流转一丝狠意。
既然是如此,自己再狠狠推王珠要一把。
什么大夏公主,金枝玉叶?她的男人,还不是会偷腥尝鲜,还未成婚就送个孩子。
王珠眸子冷了冷,面纱下的唇瓣却忽而绽放了一丝冷漠无比的笑容。
随行御医诊断一番,却不觉皱眉:“这位婢女确实未曾有孕,只不过腹中曾长瘤子,又吃了什么大寒的药物,所以方才血流不止,这般骇人。”
王珠却眉宇温柔,柔声轻叹了一口气,不觉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既然如此,还是身子要紧,瞧来还是扶下去用些药吧。”
朝凤脸蛋儿扬了扬,误会?哪里有什么误会?
王珠这样子拙劣的手段,莫非将在场的人纷纷当傻子不成?
一想到了此处,朝凤更尖锐无比的说道:“九公主,你把人当傻子不成,此时此地,你命宫中御医为你撒谎,不过是粉饰你的名声。”
王珠淡淡的叹了口气:“杨夫人,我想不到你们府上的婢女居然是有疯癫之疾,既然是这样子,实在不应该怪她了。”
杨夫人唯唯诺诺,却不知如何言语。
王珠此言,确实也十分可笑。
然而杨炼却不觉死死的盯住了王珠,那锋锐眼神似要穿透王珠面纱,将王珠看得更清楚一些。
王珠语调之中,却不觉有丝丝的悲悯:“既然如此,让兖州主事请当地名医瞧一瞧,我从未做过这等事情,又如何会害了你那腹中的孩儿?只是你身子不好,如此僵持,未免有些可怜。”
王珠嗓音丝丝微柔,流转一股子悲悯:“为我王珠,原本也是不必这样子的麻烦。然而此事关系大夏皇室脸面,珠儿也是不敢怠慢。”
众人眼中王珠许也是出事狠辣,然而见她容色淡然,蓦然遇见这般事情却也能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却也确实流露几分镇定的风韵。
朝凤那张绝美面孔之上,一双眸子却不觉隐隐透出了几许怨毒。
都到了这个时候,王珠却并没有慌乱的样子,这不觉让朝凤是焦躁。她甚至想要跳过来,亲自撕开王珠那看似镇定的面容,让王珠流露出那惊慌失措的模样。
也不多时,几名老者也尽数前来,无不是兖州名医。
也许是因为当众检查这等尴尬事情,这几名老者无不是有些微微忐忑。
眼见王珠镇定自若,朝凤内心蓦然流转了几许的慌乱。
可仔细想想,王珠再神通广大,也算不到自己会落胎陷害。
可能王珠以为自己是假孕,所以方才是如此的气定神闲,认定自己必定是那等作假。
岂知自己陷害是真,没了孩子也是真。
想到了这里,朝凤的内心顿时也是不觉定了定。
等到撕破王珠脸皮,看王珠又如何立足?
然而等给朝凤检查完毕,这几名大夫也是纷纷舒展眉头。
“这个女子确实也没曾怀孕。”
“不错,她不过是腹中生过一个肉瘤,故而食欲不振,呕吐不止。然而却并非当真有孕!”
“是这女子服用了什么十分烈性的寒性之药,故而下面方才是流血不止。”
这言语与方才御医如出一辙,众人顿时也是信了。
算计也好,陷害也罢,这几个大夫都是兖州的名医,更是兖州的土著。
九公主初来乍到,又如何能做到众口一词?
看来这个杨家的美妾,却也是并没有怀孕。
杨夫人不知内情,顿时松了口气,内心叫了一声阿弥陀佛。
没有怀孕,这倒是好了。
可杨薰却一脸惊愕,甚至是有些不可置信的。
朝凤有孕,她自然知晓,甚至请大夫反复诊脉,绝不会有错。这最普通的喜脉,大夫又如何会诊断不出来呢?
怎么现在又变得没有怀孕了?
杨薰都已然是如此,朝凤更是觉得一场噩梦,不可思议。
自己分明是有孕在身,又如何会说变就变?
已经接连请大夫瞧过,可那都是众口一词,莫非王珠还能都一一收买不成?
还是王珠刻意让自己吞下什么药物,让别人觉得自己脉象瞧来,并未怀孕?
“是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被九公主收买了吧,你们都是帮着王珠那个贱人说话!”
朝凤眼睛已经是染上了一层血红之色,森然无比的看着眼前这些人!
她恨,可又万般困惑。
同春堂的大夫黄春却不觉皱眉,甚至伸手,轻轻抚摸自己下巴胡须:“这位姑娘此言差矣,我等第一次见面,就是九公主也是如此。既然是这个样子,何谈什么作假?”
朝凤想要指证,可此时此刻,这份指证却也是顿时显得是那般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