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真踩到咱们头上来了,方才不是没将这贱人衣服给剥下来,现在给剥了让大家瞧一瞧!”
韩轩眼睛里流露出丝丝的寒芒。
再者他瞧着月娘肌肤雪白,若是剥开,必定十分娇嫩,还当真想要瞧一瞧。
韩家下人纵然不敢十分得罪林墨初,却也是将林墨初围住了,不肯让林墨初帮衬一二。
林墨初从袖中取出一柄漆黑的折扇,缓缓的展开。这扇页如墨,上头点了朵朵桃花,平添了几许绮丽之色。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声不觉想起。
一名韩家家丁却不觉滚到了一边,生生挨了一鞭子。
韩轩顿时大怒,此时此刻,也不知晓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如此待他韩家下人。他们韩家,在兖州也是有头有脸,如今却猫儿狗儿都欺辱上来!
韩轩内心之中,怒意也是不觉更浓了些。
可等他瞧见了动手之人,顿时不觉吃了已经,什么怒火都是没有了。
王珠轻戴面纱,手挽鞭子,比之和陈家那时候弹出鞭子里的倒钩,这一鞭子已经是手下留情得多了。
韩轩只瞧了一眼,顿时觉得那么一股子寒意涌上了心头。
若这兖州有个最不要脸的纨绔,许就是这九公主。她颇有手腕,与她做对的人也没一个好过的。
别说王珠这一鞭子打在的是韩家下人的身上,纵然是打在韩轩身上,韩轩也是只能忍耐,什么都不敢做。
林墨初仿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自始至终,他都是这样子温和淡定的。
“真许久没见了,九公主。”
这一次林墨初原本是与王珠一并到的兖州,可却没机会见一面。听到了这里,王珠也是不觉笑了笑。
牡丹顿时抢口:“公主这样子尊贵的人儿,何必跟这些贱人在一起。一个青楼女子而已,传出去也怕公主名声受损。”
“贱人?”王珠眸子流转,轻轻含笑:“这倒是有趣,我倒是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点石成金。今日韩家口中的贱人,明日就是兖州最大的珠宝铺子掌柜。而韩家,却落得不如脚底泥土。”
王珠口气淡淡的,有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味道。
韩轩虽然有些怕她,却也是不觉得动了怒。
牡丹想要嘲讽一二,可是隔着面纱触及王珠目光,却顿时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的寒意。
她不屑说道:“有些人原本就是烂泥,根本也扶不上墙。九公主银子虽然不少,可也是不必这样子的浪费。”
王珠红唇冉冉,轻柔无比的说道:“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整日待在木兰行宫,实在闷得慌,不如,随意玩一玩儿。”
说到了此处,王珠目光顿时凝在了寒三郎身上:“寒三郎,你一辈子循规蹈矩,本本分分的,自以为这样子你一生之中就不会出什么差错。可你又得到了什么?无非是被扫地出门,连妻子也保护不了。这人呐,若要得到什么,可是不能规矩。若你当真跟韩家说的那般,烂泥扶不上墙,也是可以不必理会。只是机会只有一次,我绝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寒三郎冷汗津津,若是往日,他必定不会应允。他是个老实人,只觉得掺和这些权贵斗争,都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此时此刻,寒三郎眸色微凝,却不觉若有所思。方才发生的一切,却是对他刺激太大了。
想到这里,寒三郎顿时说道:“无论九公主有什么吩咐,我都是愿意。”
耳边却听到那韩轩冷冰冰的说道:“不过是个废物!”
听到韩轩这么样子说,寒三郎内心冷了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周围看客不觉十分兴奋,想不到今日之事居然是这样子一波三折,并且也是出乎意料。
等王珠都走了,韩轩却也是仍是心有余悸。
对于王珠,他素来是有些畏惧之意。
牡丹却轻轻偎依过来,在他耳边娇滴滴说道:“阿轩,咱们可没得罪九公主,不过是处置一些韩家的废物,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是九公主早有偏见,非得要跟咱们计较。况且咱们韩家,也是数十年的基业,才成为如今兖州乃至附近州郡最大的珠宝商。那九公主,一个皇族女子,哪里知道俗务?就算要扶持一个寒三郎,也不知道要多少时日。可皇后娘娘不是正生病来着?要不了几年,皇后娘娘不是好了,就是得病死了。九公主总要嫁人,那杨公子总要升迁。说来说去,她是不会留在兖州多久的。那个寒三郎,如今是气糊涂了。等到那九公主走了,寒三郎总是个笑柄。”
牡丹所言,句句都是道理,韩轩也深以为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之中却仍然禁不住流转一丝寒意。
这一刻,韩轩内心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会得罪九公主,自己对那贱奴也不必如此刻薄,赏些银两也就是了。韩家卖出一枚钗,都是不止上千两的银子!
可是牡丹说了,不能对这些下人太客气,否则一个个见主家仁善,必定会欺辱上来。
其实牡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韩轩内心越发烦躁,怎么就招惹了九公主了?
牡丹却美眸潋滟,若有所思。
自己方才说的不假,韩家生意做得不错,若要打压韩家并且另起炉灶,恐怕这日子就花得有些久了。
所以,自家小姐方才要想另外的法子。
这韩轩也是个蠢物,以为叶家提供上等玉矿是好心思?还不是要润物细无声,慢慢的从内部蚕食了韩家。
所以这些韩家原本的工匠,是一个都留不得。以后叶家的工匠会替韩家做东西,而这,却只是第一步!
王珠在马车上,轻轻去了头上面纱。
她眸子之中光彩流转,唇角流转那一时冷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