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这一点,谢玄朗心里不觉有些怒意。
王珠用一边的银筷子,慢慢的夹起了一片玉露糕,轻轻的咬了一口。
她就是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点心,只是一向没人发觉罢了。
方才咬了一口,王珠却也是见到谢玄朗过来,心里顿时觉得没趣儿,只觉得很是倒胃口。
“九公主,你年纪还小,从前在京城虽不懂事,如今也应当不那样子的模样。如今你未婚夫容貌有损,此刻你与别的男子说话儿,难免是让人误会一些。知道的觉得公主风光霁月,不知道的,还以为九公主水性杨花。”
谢玄朗眼睛里顿时流转了几许嫉意。
王珠不以为意:“谢公子,既然你说了,知道的觉得我风光霁月,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子说着,王珠抬起了脑袋,冉冉一笑。
那笑容仿若阳光之中轻柔的花儿,又美丽又明亮。
“只是谢小侯爷既然是有这样子的顾虑,不若离了我远些,免得令自己名声污秽。”
谢玄朗顿时怒气涌起,王珠简直是不知好歹。
而王珠和谢玄朗在一边斗口,晏修却也是漫不经心的在一边逗鸟儿。
晏修吹了声口哨:“九公主——”
大白鹦鹉扑扑翅膀:“九公主好美丽,好美丽,好美丽!”
晏修眉头一挑:“叶灵犀——”
“丑八怪,丑死了,丑死了。”
晏修作死继续张口:“谢玄朗——”
“贱人!贱人!”
王珠和谢玄朗都不觉沉默,此时此刻,均无什么言语。
晏修乐滋滋的,用根棍儿戳了那大白鹦鹉肥肥的肚子一下:“死畜生,谁叫你说这些话儿,好生没教养。当心得罪了人,有人将你给炖了。”
白鹦鹉抖抖,羽毛却也是不觉抖起来。
这畜生想来也是十分不喜欢晏修,鄙夷之余,不觉将脑袋给扭过去。
晏修再次摸出了一颗花生米,在这鹦鹉面前晃了晃。
大白鹦鹉忽而就侧过头,一下子将这花生米给叼住了,又迅速扭过头去。
谢玄朗心计深沉,面上却没有什么愠怒之色。
他淡淡的笑了笑:“晏小侯爷原本是兖州之人,却似有些北漠一带的口音,如今说着软绵绵的江南话儿,口音却似与兖州本地的口音不同。”
十分明显,这只大白鹦鹉,也是晏修这样子的口音。
可谢玄朗却并不在意这扁毛畜生说什么。
反而晏修那神秘的身份,说不定是有什么暗示。
晏修再戳了一下这白鹦鹉的肚皮:“既然白牡丹不讨人喜欢,提它下去吧,免得有人小气,性命不保。”
谢玄朗瞧着晏修的身影,却也是不觉心尖流转了一缕戾气。
是了,自己就是想要,想要狠狠的扭断晏修那脖子。
王珠却不觉狐疑,白牡丹?这么肥的鹦鹉居然是个母的?
她吃了几口糕点,又饮了一杯菊花酒,面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一缕红晕。王珠寻了个饮酒失态的借口,故而就此告辞。
花园里的花儿开得十分娇艳。
陈蕊静静的坐着,忽而轻轻折了一朵娇艳的鲜花。
这枝头上的花儿还十分娇艳,可是如今的自己,却已经不那么鲜润。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冷冰冰的一片,也没什么滋味。
曾经她和贺兰月是兖州最尊贵的女儿,众星捧月,十分耀眼。
可是如今,也是是命运,也许是一种讽刺,自己和贺兰月的姻缘都是十分不顺。
也许自己比贺兰月好一些,却也是没什么滋味。
她轻轻的抽出了手帕,擦去了面颊上的泪水。
陈蕊取出了粉盒儿,慢慢的补了一些脂粉,让自己瞧着没哭过的痕迹。
花丛之后,一道身影窥测陈蕊。
叶灵犀看着陈蕊哭泣的样儿,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有些不屑。
什么兖州最出挑的贵女,却也是连自己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了。周倾对自己神魂颠倒,方才不想要陈蕊。
如今叶灵犀内心之中充满了郁闷之气,若是平时,自己必定要过去讽刺陈蕊几句。只因为叶灵犀自己心中也是不悦,想要寻个人发泄一二。
可是今日,叶灵犀还有一桩十分要紧的事儿要做,故而也是不好和陈蕊一番纠缠。
等到了陈蕊离去了,叶灵犀才悄然出来,轻轻提着锦绣裙摆。
她身边跟着一个婢女,腰间缠剑,也是叶灵犀身边剑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