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事情,你竟还需追问,自然是避开车队,任由摄政王同行。”
芳若姑姑愕然,那些秀女也都是一片愕然。
王珠这当真是,不加掩饰啊——
这样子直接,难道不怕得罪那位厉害之极的太后娘娘?
王珠心中却也是十分痛快,那李如拂既然要看自己迟疑、为难,来所谓的考查自己的才智,来试探自己的立场。那她就干脆当众打李如拂的脸!
她当真觉得,这个太后娘娘行事十分不行。
王珠不会因为一个人杀伐果决而心冷,却瞧不上一个人的无赖与自以为是。
她与这李太后到底有什么深情厚谊?
大家都是在相互试探的阶段,却要自己表忠心,站立场,一片赤胆忠心对她。
她可是没受过李如拂半点好处。
李如拂以为这是在考验自己,试探自己,难道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夏的九公主能随随便便的将她面皮狠狠的踩到了脚下?
觉得她是吃素的不能咬人?
她王珠,可是一只活生生的饿狼呀。
芳若姑姑却也是没想到王珠居然会这样子回答,一时也是怔住了。
不错自己确实是奉了李如拂的吩咐,刻意试探王珠。
也猜测得到王珠也许会面对端木紫麟退让。
只不过这大夏的九公主既然是聪慧之人,难道不应该退让得周全一点,体面一点?
如今张口,说得这样子的直白,简直不可理喻啊。
芳若姑姑都是有些怀疑了,不是说王珠聪慧万分,怎么就这样子的糊涂呢?
如今太后颜面受损,若将此事传回宫中,陛下知道了必定也是会龙颜大怒的呀。
想到了这个,芳若姑姑顿时也是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以陛下的性子,必定深恶王珠,王珠自取死路,也还罢了。
可是自己呢,那可是自己让王珠决策的。
陛下,以陛下那等性子,无事还要寻觅一些事端。
就更加不必说自己此举原本就有违礼数。
若是陛下当真将此事计较,说不定自己便是死了。
想到此处,芳若顿时抬起头,不觉骇然说道:“九,九公主这样子言语,岂不是,岂不是未曾将陛下与太后的尊严放在心上,这可是不敬啊。”
只因为心中怕得厉害,芳若姑姑言语却也是不觉轻轻的颤抖,显得惧意颇浓。
事到如今,她也不盼望王珠改变主意了。
只盼望自己这几句轻飘飘的表忠心的言语,能让自己给摘出去。
如此一来,自己也是不必受王珠这个疯女人所连累了。
王珠却也是冉冉一笑,她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却也是显得又清又脆:“我等小国,我等女子的车驾,无论是对上摄政王还是对上陛下,都是需要退避三舍。是太后娘娘只让尔等卑微的女官接送我们,是太后娘娘没曾叮嘱你们该如何行事,也是太后娘娘没有给予这支队伍尊重和保护。我只是个没用的大夏公主,你方才亲口说的,我们这些娇客才是这支车队的主人。既然如此,我退避是出于对中辰的敬重。同时心下也明白,太后娘娘是邀约我等前来中辰玩耍,瞧个热闹。我们客人,自然不敢冲撞主人。”
一番话不但让芳若姑姑摘不出去,更是让那些娇客们同样是心生不平。
若是寻常女子,还看不出什么弯弯道道的。
可是这些贵族女郎,个个在宫廷之中磨砺,又如何不知个中关切。
她们虽然了得看王珠受挫,可是王珠说得也是没有错,李如拂将她们当成了什么?
根本没有足够的敬重,甚至让她们做主是否对上摄政王。
李如拂是端木紫麟的心尖子肉自然也是安然无恙,可是连陛下都是不敢掠其锋锐。
她们这些别国的公主,难道就能轻轻退出去做炮灰?
仔细想想,却也是难免内心酸楚,更加不觉有些意难平。
芳若姑姑却也是全身瘫软,软倒在地了。
原本只想将自己摘出去,岂料王珠牙尖嘴利却也是居然放出了这样子一番惊天之语。
如今自己那让娇客做主的言语顿时成为了十恶不赦的话柄,此事不但损及太后颜面,更是让这些贵女升起了那不平之心。
自己,自己可是在劫难逃啊。
想到了这儿,芳若姑姑顿时软倒在地。
王珠却也是没理会别人,她收起了鞭子,令自己的马车却也是缓缓的避入了旁支小道。
这位大夏的九公主并没有招呼别的人,然而那些各国来的公主们,却也是纷纷如王珠一般行事。仿佛,王珠说的话儿,就真正是她们心中所想,是不容违逆的旨意。
软倒在地的芳若姑姑,却也是油然而生一缕错觉,眼前的一切,似乎,似乎都是在昭示摄政王的威严啊。
那些公主们,未来都是轩辕无尘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