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恼火顿时涌上来!
苏袖儿顿时尖声说道:“大胆王珠,见到太后,为什么不下跪行礼。果真是粗野得很,不知礼数。还不赶紧跪下!”
一见王珠,苏袖儿一股子怒意顿时也是涌上来,而李如拂却并未呵斥。
王珠不卑不亢:“我是大夏的公主,大夏并非中辰属国。既然如此,我也并未中辰的臣子。若我如今,被充入宫中,奉为嫔妃,自然应当对太后恭敬行礼。如今我却也是自在身子,请问哪里来的礼数,说我须得行礼。”
苏袖儿为之语塞。
王珠,王珠,这女子永远都是伶牙俐齿,是绝不会吃亏的。
李如拂面色更沉一分。
而崔清芜却也是顿时心中一喜,软软弱弱说道:“既然如此,九公主明明知晓太后对你是一片真心,你竟不是真心依附了?大夏公主,当真是有几分傲气。”
轩辕无月更气恼说道:“好你个王珠,都气坏了母后的身子,还不下跪认错?”
王珠沉声道:“我心如明月,一心一意,向着太后。”
李如拂嗓音微冷:“我倒没瞧出来。”
崔清芜冷冷的说道:“九公主,自从你踏入了中辰,甚至你还在东海时候。太后待你,可谓是赤诚一片,可是你到了中辰,又有哪一处,可以证明你对太后有心?”
王珠轻轻扬起头:“就凭我今日,明明闹出那样子的事,仍然孤身一人,前来拜见太后,岂不能说明我的一片真心。太后,我何尝不是担心,在这中辰宫中,太后手握生杀大权,一不高兴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若心中有鬼,大可以推避不来。”
崔清芜拢眉呵斥:“住口,你将太后瞧成什么样子的人?太后风光霁月,又怎么会如此?”
苏袖儿更是讽刺:“难道九公主不是认定有摄政王撑腰,所以肆无忌惮?”
王珠手指轻轻拂过了华丽的裙摆,她脑袋轻垂,蓦然眉宇间浮起了讽刺之色,可是王珠的嗓音却也是不尽恭顺:“摄政王若当真爱护我,便是绝不会如此大肆张扬,将我这个女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后宫风云诡谲,朝堂更迭更是变幻莫测,当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荆棘。这些摄政王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懂。他若有一点真正爱护我的心思,就不会无名无分对我大肆轻薄,让我名声受辱,更成为众矢之的。王珠还是有自知自明的,我这样子的女子,又怎么能入摄政王的眼。不过是,故意做出来,让太后看。”
这几句话,倒是颇为顺耳。
李如拂眉头却也是不觉轻轻的松开,王珠说得不错,摄政王又怎么会当真喜欢王珠?
不过是做给别人瞧的。
为了让自己生气吧。
她蓦然有些酸楚,若端木紫麟不这样子试探,李如拂也没发现自己心中居然有端木紫麟。
其实也怪不得他——
崔清芜容色冷冷不善:“不错,你说的确实不错,摄政王又怎么会当真瞧得上你。”
苏袖儿更是冷嘲热讽:“你不过是供陛下挑选的人。陛下嫌弃你残花败柳,宁可将你射死。摄政王占你便宜,更不过玩玩而已。收了你这样子的女子,便算是侍妾,也是一种羞辱。”
王珠对这些讽刺言语,置若罔闻。
在她听来,这不过是一堆争风吃醋的恶犬乱叫。
“初入中辰,我实在不敢得罪摄政王,也是处处避让,想不到纵然如此,却也被摄政王如此戏弄,如今更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太后再将我放弃,我不仅仅是没了立足之地,更是性命危在旦夕啊。”
说到了这儿,王珠抬起头,面颊微微有些焦灼之意。
在场女子,无不送了口气。
王珠说得没有错,摄政王不过是利用她做靶子罢了。
也是,这等女子如何能瞧得上眼。
李如拂目光闪动,心中不觉自傲之意颇浓。
纵然王珠不说,自己难道就不知晓王珠跟自己是云泥之别?
亏得王珠还有几分清醒,知晓自己的轻重,脑子没有糊涂到以为可以配跟自己争端木紫麟。
无论如何,她已经是对王珠生出了几许不喜之意。
然而纵然李如拂已经放松,唯独有一人,眼神还是万分警惕的。
崔清芜冷冷说道:“既然如此,你踏入明都,却不肯为了太后对上摄政王,也是你一时糊涂?”
她瞧出李如拂对王珠仍有不喜,却消除杀意。
崔清芜不甘心,更暗暗骂李如拂糊涂。
有些女人,可能当真以为,男人的情分能过一辈子都不变色。
崔清芜故意为难王珠,妄图引起李如拂的警惕。
她步步紧逼,要看王珠如何装柔弱化解。
王珠,她装什么装,看自己如何撕破王珠那看似恭顺的画皮。
岂料王珠却也是轻轻抬起头:“只因为此举,原本是太后错了。”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
李如拂更容色一僵,皱起了眉头。
轩辕无月不觉呵斥:“大胆!”
王珠却不以为意,缓缓说道:“实则我如何不知晓太后一片美意,更知晓太后要助我成名,刻意安排。”
李如拂一愕,她还以为王珠糊里糊涂,并不知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