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陛下言语未尽,分明有那一柄宝剑悬在了白薇薇的身上。
稍稍有些不慎,就能让白薇薇粉身碎骨。
倘若中辰有丝毫的怪罪,那么白薇薇就是会被夏熙帝拿出去堵抢眼。
王珠在一边笑笑。
中辰当然绝不会因为轩辕无月的死质疑什么,可是王珠却也是绝不会开这个口。
甚至于,她还会顺水推舟,让谢家交出白薇薇,否则就算是侮辱中辰。
谢家又如何,根本不能保住白薇薇。
白薇薇垂下头,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珠子,却也是幽幽沉润。
如今这些人都是瞧不上自个儿。
可是那又如何,就算自己成为了那一团烂泥,也是要生生活下去。
夏熙帝虽然暂时饶了白薇薇,却也是心中恨意不减。
他容色阴冷,蓦然觉得脑子微微有些晕眩。
夏熙帝下意识的按住了自个儿的胸口。
他面上不露声色,不露一丝一毫的怯弱。
这也是夏熙帝的某种习惯了,自从他登上了大位,便是如履薄冰,处处惊心。自己的隐忍,更是费尽了心思。
故而一丝一毫的怯弱,却也是不能露于人前。
也许是心血耗尽太过,夏熙帝隐隐也是觉得一阵子的虚弱。
马车离开了宫中,白薇薇和谢玄朗在同一辆马车之上。
谢玄朗面色铁青,白薇薇反而容色坦然得多了。
那些谢家的下人,心中也是十分忐忑。
今日宫中传出了消息,自家那个贤惠美貌的夫人与人私通,并且荤素不忌。
谢玄朗是最爱惜脸面的人,如今又如何能容?
蓦然,马车里面顿时呵斥出声:“你们都统统退下!”
谢玄朗的嗓音却也是十分阴沉。
那些谢家的随从,顿时也是不觉远远的退下去,不敢造次。
白薇薇被谢玄朗粗鲁的推下了马车,重重的推到了地上。
虽然白薇薇从来没有对谢玄朗生出什么幻想,可是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暗暗生恨。
凭什么姜翠影被王曦千宠万宠,爱惜得不得了,可是自己呢却也是被谢玄朗如此的羞辱。
这让白薇薇如何能够意难平。
“贱妇,当初若不是我瞎了眼珠子娶了你,何至于闹出此等令人羞耻的事情,想不到,想不到你除了心计深沉,为人居然十分下贱。”
白薇薇虽然瞧不上谢玄朗,可是却还有利用谢玄朗的意思。正因为这个样儿,白薇薇也只能想方设法化解谢玄朗的恨意。
她自认自己虽然不爱谢玄朗,可是却也是十分了解谢玄朗,更善于拿捏谢玄朗。
白薇薇自然也懂,自个儿应该如何说话儿。
地上虽然有些积雪,可是白薇薇也不嫌冷,顿时跪在了地上。
“夫君,妾身可是万分委屈,冤枉得很。今日之事,别人不知晓,难道你还不知晓?那个无月公主,只是个棋子而已。我又怎么会跟这个女人私通,妾身爱的只是男人,哪里会跟女人有心思?我,我最爱的就是夫君你啊。”
一边这般说着,白薇薇的脸颊之上顿时也是浮起了潮红之态,却也是显得越发妩媚。
她知晓,自个儿这般模样,是谢玄朗最为喜爱的样子了。
可是这一次,谢玄朗眉宇之间,却也是未见有半点柔和。
“无月公主,也还罢了。可是你那个奸夫,简直是令人作呕。那等下贱货色,你也不挑。”
谢玄朗忽而觉得万分恶心,他自然是喜欢美妾,可是倒也喜爱白薇薇。
每个月,也是会在白薇薇的院子里面留宿几回。
却也是没想到,白薇薇居然这样子脏,这样子的恶心。
谢玄朗都是想要将白薇薇生生掐死。
连自己身躯,都是要狠狠洗刷一遍。
“这都是王珠污蔑,她早就嫉恨于我。如今她虽然嫁给了端木紫麟,可是却仍然嫉恨得不到夫君你。纵然如今不爱了,却也是到底意难平。她瞧不得我们十分恩爱。所以,所以她无中生有,居然是说出了这样子话儿。夫君,你可当真不要相信啊。”
白薇薇尽显柔弱姿态。
可谢玄朗却不信,他更清楚如今是别人口中的笑柄。
白薇薇察言观色,却也是将谢玄朗心中所想尽数瞧得清楚。
她心知谢玄朗最好颜面,如此一来,安抚谢玄朗似也并不如何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