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看见这位漂亮的像童话中的仙女似的姐姐,走到他身边小心的摸索了一下他的膝盖和腿骨,露出了一抹轻快的笑意。
他听见了她转头对自己爸妈说了一句:“能治。”
似是压在心里的重担终于被放下,小天的爸爸妈妈因为害怕影响到孩子心情而一直克制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重重落了下来。
他的爸爸还想要给安安姐姐磕头,安安姐姐却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把他爸爸扶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从他不能走路后他就很少注意时间的流逝。但是在某一天安安姐姐给他扎针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酸麻和隐隐约约的痛意。
从那之后,他就不止是为了怕爸妈难过而配合安安姐姐,他也坚信着他一定可以好的,因为安安姐姐是上天派来救他的天使。
“小天如果疼一定要告诉姐姐,知道吗。”安池鱼按完小天的腿,就要开始针灸。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小天,如果今天顺利的话,小天应该就可以完全感觉到痛感,同时也能开始复健。
“恩恩,小天会和姐姐说的。”小天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安池鱼承诺道。
安池鱼低下头,双手持针。细嫩纤长的手指与泛着金属冷硬质感的金针相映,显得无比和谐。
她动作轻柔,却又快又准的往小天腿上的穴道扎去,没有一丝迟疑与颤抖。
“啊!”没过一会,小天突然忍不住叫了一声,但是眼中却充满了喜意。安安姐姐已经和他说过,要是这次让他感觉到了清晰的疼痛,就说明他的腿已经完全好了。
安池鱼听到小天的声音,一双星眸里也满是惊喜:“小天感觉到痛了是吗!”
小天疼的龇牙咧嘴,却还是兴奋地说道:“安安姐姐我的腿有感觉了,刚刚好疼呀。”
而此时,下班之后匆忙赶回家的小天父母,也兴奋的蹲在小天面前,左一句右一句的问着小天的感受。
“儿子,这回咱真是感觉到了痛,不是痒对吗。”杨父双手忍不住的搓着,想碰小天的腿又不敢碰,紧张又期待的等着小天的回答。
小天开心的笑着,说道:“爸爸是真的,而且我现在感觉我的腿已经可以动了,就是有些费力。”
安池鱼收拾好一旁的工具,听了这话好笑的说道:“费力才对呢,这是正常的情况,接下去只要好好复健,小天很快就可以继续和同学踢足球啦。”
小天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安池鱼说道:“安安姐姐,我真的还可以踢足球吗。”
安池鱼弯下腰轻轻刮了小天的鼻子,笑道:“难道安安姐姐骗过小天吗。”
小天皱皱鼻子,有些纠结的说道:“可是我看电视里都这样,要么治不回来,要么就是不能跑步了。”
“傻儿子那是电视,都是假的。”此时激动的一直在一旁抹着眼泪的杨妈妈忍不住说道,“更何况是你安安姐姐给你治的病,你安安姐姐可是个神医,什么病到她手里都药到病除。”
“云姐!”安池鱼听了这话满脸通红,“我比起爷爷和前辈们还差得远呢,您这么说不是存心让我脸疼吗。”
“你云姐说的可没错。”杨老太太在一旁附和道,“小天当初可是被省城的专家说治不好的,结果你一治就好了。我看啊,别说省城,就连帝都也找不到比你医术好的了。”
安池鱼被这一家子连吹带捧的话臊的不行,背起自己的包就要告别回到宾馆去。
“小安你可不能就这么走,本来你没要诊金我们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干脆你就留下来吃顿饭吧,我让你云姐给你做顿大餐。”杨爸拦住安池鱼,面色诚恳的说道。
他们家为了小天的腿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好的结果。
要不是小安大夫经过这里,来看了一眼和她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的母亲,他们家早已经被小天的病情和巨大的经济压力压垮了。
他对小安大夫和她爷爷印象深刻,知道他们都是有大本事的大夫。当初这个镇上闹起了不知名的瘟疫,连上头都惊动了。若不是他们爷孙两,镇上怕是要死不少人。
“好吧,那我先谢谢云姐了。”安池鱼盛情难却,只能答应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
“妈,你和小天好好陪小安看会电视,我陪阿云再去买些菜回来。”杨爸和杨老太太叮嘱道,生怕安池鱼就这么跑回家去。
杨老太太不耐烦的向儿子挥挥手,她这么大年纪了还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安池鱼被一老一少围在中间看着电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也被填满了满足感,能够成功的帮到别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
过了一会儿,小天爱看的动画片放完了。小天有些不开心了起来,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说道:“安安姐姐,为什么动画片不能放一整天,我以后一定要买个电视机,里面只放动画片。”
安池鱼被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又挠了挠小天的板寸,刚想开口,眼角突然瞄到一个画面。“小天,你快调回刚刚那个台上。”
“好的。”小天虽然不知道新闻有什么可看的,但还是听安池鱼的话乖乖调了回去。
画面上是一处车祸现场,而标题是《豪门恩怨:白家继承人当街谋害亲父为哪般》。这个标题让安池鱼有些无语,但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希望此白家千万不要是彼白家才好。
电视中记者正举着话筒侃侃而谈:“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痕迹到现在还没有被处理掉,也可以从旁边路障的破损程度看出当时白家少爷白故渊开车的码数有多高。这件事真的没有任何隐情吗?虽然白家家主白康泰表示一切只是意外,但是有目击者称当时白故渊的车是直直的朝着白家主,也就是他亲生父亲驶去的。”
接着记者又随机采访了一个正经过的路人:“您好先生,请问您知道最近的白家继承人车祸事件吗?”
路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听到这话面露不屑道:“网上不都传疯了吗,他自己丧尽天良想要谋杀亲生父亲,结果把自己给折腾进了医院,要我说这就是报应不爽。”
记者又把话筒移到了男子的同伴身前,同伴没有表现出像男子那么明显的鄙夷,只是说道:“事情的真相大家都不了解,但是就我个人看来,白家主差点死在自己儿子手里,却还愿意花大价钱请人救白故渊。换做是我,就算是亲儿子我也做不到。冲着一点我也挺他。”
接着记者又采访了其他几个路人。除了个别人说真相大白前不好下定论以外,其他人都纷纷开口谴责白故渊,仿佛亲眼见证了白故渊的狼心狗肺一般。
杨老太太看了也转头和安池鱼说道:“你说现在的有钱人都怎么回事,动不动手足相残父子反目,还是我们小老百姓好,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事,他们上新闻也不嫌丢人。”
安池鱼没有接话,眼中说不出的纠结与挣扎,这好像就是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夫。
帝都,白家,故渊,绝对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