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猜到纪南荀的反应，所以知道这件事提了也没有多大作用，可是完全不提的话，想到秦小舒那样祈求自己，还有卫顾北现在的状况，她也是很担心的。

她太纠结了，屡次的欲言又止被纪南荀捕捉到。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纪南荀问。

江徽羽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她得好好想想措辞，再找个不错的时机跟纪南荀提起。

毕竟纪南荀才答应帮了江家，再由她来帮卫顾北求这个情，怎么都感觉怪怪的，好像真的把纪南荀当初救世主了似的，可她清楚他不是。

次日，一直没有音讯的卫顾北居然给她打了电话，并约了她在学校外面见面。

江徽羽下了课让司机把她送到跟卫顾北约定的地点，是一家简单的茶餐厅。

走近餐厅一眼就看到靠窗边坐着的卫顾北，许久未见，原本那个意气风发的清俊少年此刻脸色苍白，眼里布满着红血丝，下巴长出了淡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憔悴不少。

江徽羽轻叹一声，温声道：“你还好吗？”

卫顾北扯了扯唇角，“还行，死不了。想吃什么？先点吃的吧。”

江徽羽欲言又止，沉默地点点头，随便点了几样吃的。现在时间还早，不到她的饭点，况且纪南荀最近都准时下班，每晚都跟她一起在家吃饭。

“你跟他办订婚宴了。”

卫顾北看着她说。

江徽羽愣了愣，“啊，是啊，你妈妈都来了，我以为你也会来的。”

卫顾北意味不明地扯扯唇，“那也太残忍了。”

“什么？”

江徽羽没听明白。

“没什么。”

卫顾北给她倒了杯水，“他愿意跟你办这么隆重的订婚宴，算得上是认定你了，开心吗？”

说起这个江徽羽有些不自然，她都不知道纪南荀到底是什么心态办这么隆重的订婚宴，说什么认定的话，她要是不知道他的人设那都会信了。

“别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你们家公司出事了，很严重对吗？你还不打算来学校上课吗？”

江徽羽一连串问了许多，卫顾北默了默，轻笑一声，半开玩笑道：“你话这么密，那个人能受得了吗？”

江徽羽：“……”

卫顾北稍稍收敛了神色，“秦小舒找过你了？”

“唔……”

“让你帮我跟纪南荀求情？”

江徽羽怔了怔，委婉地说：“也不是求情吧，就是看纪南荀能不能帮到你。”

“你说了吗？”

“还没有，我打算——”

江徽羽话没说完，卫顾北打断她：“那就别说了，我不需要他帮忙，更不需要你替我跟他求情。”

江徽羽有些意外卫顾北会是这个反应。

“可是听说你们家情况有些严重，目前最有机会能帮到你们的就只有纪南荀了，我也不是说帮你求情，只是想着跟纪南荀提一下，要不要帮忙还是看他自己决定的。”

江徽羽解释道。

“那就不用提了。”

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凌厉，卫顾北缓了缓神色，笑着说：“况且你就算说了他也一定会拒绝，所以没有这个必要。”

“你不希望他帮你吗？”

江徽羽试探地问，“你不是很崇拜很在乎他吗？为什么会这么排斥？”

“我是崇拜他。”

卫顾北顿了顿，“但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感情，而且比起崇拜，我更想超过他。”

卫顾北自嘲一笑，“虽然知道很难，但我总想试一试，好歹是兄弟，差距总不能太多吧。”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就更加不要有辍学的念头了。”

江徽羽认真道，“毕竟纪南荀可是学霸呢，他的学业造诣那么牛逼，这是他成功的第一步，你要是在这一环节就中途下车，以后可就更难超越他了。”

“放心，我不会辍学的。”

江徽羽松了口气，“那就好，昨天听秦小舒那样说，我以为你真就不打算继续念书了呢。说起来，秦小舒这个姑娘是真的好喜欢你，你家出事，她憔悴的程度不比你轻呢。”

卫顾北垂眸，没有回应这个话题，“先吃东西吧。”

跟卫顾北的见面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肃沉闷，他虽然状态不好，但在江徽羽跟前表现得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差别。江徽羽知道他有他的骄傲，也就没有说太多，也没有太追问他家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