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凔屺!”若凝没有耐心同他这般耗着。
“抄完了?”那人扫了眼浮鋆册,微微蹙了眉。
明知故问!若凝想扭头不理他,奈何自己被施了定术,根本动不了,只得这般气鼓鼓的瞪着他。
凔屺摊开手掌,浮鋆册顿时就呈在他掌上,蹙眉探了下浮鋆册所蕴那蚌子精的灵气,忍不住掩唇低咳,竟是这般不成器!
若凝见那人突然咳嗽,脸上顿时就染了担忧神色,本以为那人会一直定着自己,却不想他直接拂袖给自己解了定,而后转身回了屋内。不知道为什么,若凝总觉着他身形不是很稳,见他这般,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抬腿便跟着走了进去,果然见那人扶额倚在榻上,另只手虚虚搭在心口,只可惜那张脸冷峻的很,不然倒是会惹人怜惜。
“宸煜仙侍不在府上吗?”若凝朝那人低问道,不是说不能放他一个人独处的吗。
若凝不知那人躺着胸闷坐着腰疼站着又晕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加之见她这般不争气更是气闷得很,此刻没将她振出去就不错了,哪里会想要搭理她。
见他不语,若凝倒是没丢他一人不管,想着等宸煜仙侍回来再离开,于是又拎了矮凳坐到榻旁守着,一片寂静中就听她肚子咕噜响了声。
凔屺缓缓抬眸扫了眼那面色微囧的蚌子精,指尖微动施出术法。
见着榻旁突然冒出的脆皮乳鸽,若凝眼前一亮,没等她示弱唤一声“仙君”就见那人抬手捻了块鸽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偏偏那乳鸽今日瞧着尤为的香脆!
若凝咽了咽口水,很有志气的扭头不看他,奈何身体太过诚实,肚子里不断的传出声响,她抬手捂都捂不住。
“蚌精…”
听见那人低唤,若凝负气道“仙君,若凝是有名字的!”
凔屺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淡声道“饿了么”
废话!若凝扭着脑袋压根不理他,结果那香喷喷的鸽腿直接在她眼前飞了圈又落到那人手里。
若凝生气的吹了泡泡将他榻旁的那盘乳鸽给困住,就见他很是轻松的将手穿进泡泡里又捻了块肉出来。
“仙君既然无恙,若凝便先回司卯府了,告辞”若凝可没那自虐兴致,在这盯他吃香喷喷的脆皮乳鸽还不如回司卯府上吃红烧的灵鸽呢,味道虽差了些,但至少顶饱!
凔屺也不理她,任她起身离开,很快就见那蚌子精囧着脸回来朝自己说道“可否劳驾仙君开下府门”
不待那人回答,就听司卯突然施了传音术来“小蚌精,你怎么跑司瘟府上爬墙去了,快点回来,有贵客要见你”
“司卯…”
“都告诉你入到本君府中就得同旁的仙侍一般尊称一声仙君”
不知是不是错觉,若凝觉得在司卯说这话的时候榻上那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司卯仙君,我眼下出不了司瘟府”若凝懒得同他计较什么称呼,只如实禀明情况。
“这简单,你再将那瘟神惹毛了让他把你振飞出来”
若凝很想结束跟司卯的对话,可惜她不但施不了传音术更不会将其给断了。
那端司卯显然也没闲工夫搭理她,听着像是在给谁献殷勤呢,没说两句就匆匆结束了。
若凝行至榻旁站到那人身前,她觉得自己脸上都刻着:快来振飞我吧。
结果那人眼都未抬,只漫不经心道了句“本君今日不想振谁出府,尤其是…蚌子精”
“……”
若凝气得不行,见他吃力的侧身躺下也未上前帮忙扶着,没一会儿就见那人躺不住般抚着心口坐起来些,没坐多久又按着腰侧稍稍起身站立而后又倚回榻上。
知他身上不好受,若凝取来软枕给他垫到腰下,扶他坐起些又取来白色那个瓷瓶倒了颗丹药递去他嘴边,上次未将这人照顾好,她之后有跟宸煜仙侍问过具体如何侍药,也都用心去记了,只是这人难伺候的很,她实在懒得再搭理,反正也不用在司瘟府上待着了,难不难伺候都与她无关了。
凔屺很是自然的张嘴将药吃了,而后按着心口朝她挑眉道“吹个泡泡替本君抵着”
“蚌子精今日不想吹泡泡,尤其是…给瘟神!”
……
第五十九章
宸煜看着手中主子所传的暗信, 虽不明白主子为何他不让回府,但还是听从指令又回到瘟眼处守着。想了想不放心其一人在府上待着, 给司药传音让他去司瘟府上看顾一番,就听司药兴致勃勃的朝他说那被传得到处是的蚌子精爬墙一事,所以现在那蚌子精在司瘟府上!?宸煜顿时就郁闷了, 主子这是嫌他碍眼了!?
司药说得尽兴,冷不丁被卸了传音术还未察觉,毕竟往日里传音也都他在说那小冰块最多也就“嗯”一声,故而当他发现自己被强行卸了传音术后, 憋屈的直想骂人!
较之他们, 司瘟府上倒是略显平静些,凔屺望着那趴矮几上熟睡的身影,再扫了眼她身侧那空了的碗碟, 顿时嫌弃的蹙了眉, 这蚌子精修为得多低才会饿到连吃了三只乳鸽才够, 这还是他暗自施术给她添的,结果这丫头吃饱就趴着睡了,资质这般差还不勤勉,当真是……
抚了抚窒闷不适的胸口,挥袖要将人振醒, 却在看到她发上那根竹簪时停了动作, 摊开手掌将发簪吸入掌中,垂眸望着那被熔浆粘合的断裂处,见她此番将熔浆控得至少不会烧秃了脑袋, 凔屺微挑了挑眉,倒是顺手将这断簪给拼合了,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起了异样,额角又痛了起来,之前也是将这发簪拿手上惹得头痛还犯了旧疾。
不耐的将发簪丢回那蚌子精头上,凔屺按着额角闭眸忍着不适,想着此刻那蚌子精睡得香甜,竟是没忍住挥袖将她身下的矮几给振飞了。
冷不丁的摔到地上,若凝缓了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抬眸朝榻上那人瞪去,见他闭眸懒理自己,若凝也知自己真打起来不是他的对手,起身理了理裙摆朝屋外走去。
站在院中深深吐了口浊气,若凝觉得自己一刻也不想在司瘟府上待着了,这般想着也不愿再等宸煜回府,打算进屋将那人惹毛了让他把自己振出府去,刚转身就见着之前那泛暖的灵池,若凝幻作真身想要像之前那般沉入水底暖着,结果险些被灵池的寒意给冻到。
皱眉盯着那灵池,莫不是这司瘟府上的灵池忽冷忽热?
正想着就见那药罐又朝自己飞了来,若凝不高兴的撇开脸,却还是被强制性灌了药,没错,眼下在上界她连只药罐都躲不过,着实…气人的很!
嘴里泛着苦,若凝抬腿朝屋内走去,却猛地顿住身形。回头望着那冰冷的灵池,思绪一片清明,她好像很久没有被体内的寒气折腾了,自从每日里被逼着喝药,她的手已经渐渐有了温度,还有那日泡在这灵池中,那之后她夜里很少再被冻醒,可这灵池分明是冷的,泛暖应是要耗不少灵力修为吧,难怪身子总不见好…
去膳房替那人将他的药倒出来端去屋里,见那人按着额角轻蹙了眉,若凝开始回想宸煜可曾交代过若是仙君头痛了该怎么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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