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被人听见。”
徐璈护着于望舒的后脑勺慢慢放开,想要打开灯却先被打断。
“不要开。”于望舒扶着墙站好,脚边毛茸茸的触感也没有心情再去搭理,一番沉默后,他用力推了男人一把,“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从来都不会在意我的感受和想法,你是独裁的君王非要众人迎合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我对你的想法,我是有那么一点的心思,在当时的环境中还觉得能忍受,现在看来你就是自私只顾着自己,你从来都不会问我的意见。”
“于潇。”徐璈情不自禁的喊出了那个名字。
“于潇已经没有了!”于望舒拔高音量给了一个反击,只不过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也掺杂些许哽咽,“你需要的是一个听你话,并且能满足你刺激感的情人,在任何地方都能满足的人。”
“我曾经妥协过也给过机会,现在没有了。”
于望舒说完这句话,打开办公室门头也不回的离开,步伐急促更像是逃离现场。徐璈站在原地,手攥紧又放开,另一只手捻着刚刚落在手背的液体,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想自己。
老大的品种决定了它黏人的性子,不断擦着男人脚边打转,终于又被抱了起来.
“喵。”
那人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摸了摸它的毛发哄道:“我们走吧。”
老大歪歪头不再出声,怯怯的看了男人一眼,舔了舔他手背的水渍。
……
于望舒手捂住脖子急匆匆离开,那栋教学楼让他感到压抑难忍,出校门还接到了于妈的电话,他平缓情绪:“妈。”
“今天记得回来吃饭。”
于望舒伸手开始拦的士,吸吸鼻子回复:“今天?”
“你是不是真傻,今天是你外婆的小生日啊。”
卧槽?于望舒握着手机心想,他真的记不住外婆的生日啊。
“我晚上回去吃饭吧。”
于望舒直接打的去公司上班,结果上班也是时常开小差,平日两小时就能完成的事被他憋到了下班。
“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假?”
于望舒啊的一声回头,摸摸脸下意识挡住脖子:“就是睡觉少了。”说话的是办公室外的员工,苏琴,人如其名弹得一手好钢琴,总部的休息室还算是有情调,里面宽敞还放着一架钢琴。他碰上几次苏琴弹钢琴就记住了这个女人。
苏琴了然的点头,接过他给的报告提议:“我回去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世上还是好人多,于望舒连忙道谢:“谢谢你了。”
苏琴画着淡妆显得年轻干练,一头披肩的卷发更衬的有女人味,她婉然一笑:“没事,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发信息给你。”
天上砸下个馅饼大致就是这种感觉,他都懵逼了只知道说谢:“谢谢你苏琴。”
下班之前他去厕所看了镜子,脖子有块小痕迹,不明显但要是被人看见了,该想的方向还是会去想。于望舒对着镜子把领子放高才勉强遮住,晚上要回家吃饭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刺骨的冰水从指间滑过,于望舒抬手摸了摸嘴边的淤青,想起被徐璈吻过于是去擦,可牵扯到了伤口特别疼。
于妈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外婆喜欢吃的,见儿子回来了,她说:“去洗洗手来吃吧。”
“也不知道你舅舅还记不记得妈的生日。”
于望舒见状哼了一声,早上的怒火一起发:“我看他记不住,之前妈你不是还问他的么,他想了半天都回答不上来。”
“算了算了,不提他了。”知道儿子不喜欢舅舅一家,于妈也不打算多说,夹肉给他时顺便扫过淤青的嘴角,她怀疑道,“你今天是不是又打架了。”
于望舒一惊,捂住嘴:“我没打架,可能是今天跑多了有些发炎。”
“你给妈看看。”于妈一巴掌打掉那手,凑近看了看发现它已经渗出血丝,于是把比较重口的菜全部挑拣到一边,“是我的错,今天还做了一桌子不合适的菜,你就吃吃青菜吧。”
“……妈”说好的回来吃好的呢?
于妈看都没看他那委屈的眼神,舀了鸡汤给他:“你外婆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你,贺晓天那德行你也知道,外婆的希望全在你身上。”
他哪里不知道呢,外婆还盼着他早点结婚生子抱重外孙子/女。
可是一想起后代就头疼,这饭不知不觉就有些难以下咽,于望舒拨弄着桌上的米粒,神色渺茫:“妈。”
“怎么了?”
于望舒垂着头讷讷道:“如果我做错了事,很大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于妈闻言放下碗筷:“你杀人放火了?只要不违法,妈都按照实际情况选择原谅的层次。”
“如果……如果是断子绝孙的事呢。”
于妈将筷子放置碗上,抬头将儿子额前偏长的碎发挪至两侧,放缓语气:“你说什么?”
“我说……”他现在十分后悔,觉得说的太快了,脑子一热就想出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压根没有对策去面对至亲,“妈,对不起。”
当年休学都没听他说一句对不起,于妈惋惜的叹口气,将椅子挪近一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临门一脚却陡然退缩,于望舒舔了舔嘴唇摇头:“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觉得……”
“望舒!”
原本柔声细语的于妈突然喊了一句,语气严肃,于望舒恐怕也未曾料想他妈反应这么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