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郎过了县试和府试,顾老三高兴的好像升官发财了一样,跟顾章氏一合计,决定要给顾大郎在全村举办个庆祝宴席。
顾章氏说要请来全镇最好的乐队过来敲锣打鼓,还要放鞭炮三天三夜,甚至还要家家户户分糖果三大袋!
却被顾老三翻了个白眼,“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眼皮子浅的臭婆娘,人家村长的儿子也考上了呢,人家都没有这样大肆庆祝,你却要我弄这么大的派头,你这是存心想要我跟村长结怨了,你这是纯心要我过不好了,我过不好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顾章氏吐了吐舌头,“那你想咋的?你不想给儿子庆祝了?我告诉你,咱家的大儿子如今过了这两门试,接下去还要有更大的一场考试在他面前呢!你不给好好庆祝了他心里能说舒坦?他心里不舒服了能考的过去?咱俩个儿子也就大儿子有出息,难道你还做那只缩头乌龟了不成?你怕那村长,我还不怕呢!”
顾老三真想敲敲顾章氏的脑门,看她脑门里究竟长了啥,为何就是沟通不了呢,“我咋就不想给咱儿子庆祝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难怪儿子总是向着你,原来是你总是在儿子面前说我坏话!我只是说,不需要这样大肆的庆祝,这样大肆庆祝光是得罪人,又没有什么好处,何况你花那么多钱,我把钱送给那些人干什么?他们难道还会帮你儿子考试不成,把这钱也花的不值当!我就是这个意思罢了,却被你说得这样龌龊!”
顾章氏骂道:“总之我不管,这个钱省不得!你要是硬省我跟你拼了!”
这头顾老三夫妇吵个没完,那头顾大郎走了进来,捂着耳朵不耐烦地说:“吵!吵!吵!你们成天就只知道吵!前面还有一个院试等着我呢,又不是考完了!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顾章氏急忙跑到自己儿子身边,陪笑道:“儿啊,这个宴席必须得摆,省不得,你想啊,虽然你前面还有一个院试,可是你好歹是在村里除了顾玉锦之外,你是头一个通过了县试跟府试的人啊!当然要让大家都知道啊,你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童生了!”
“童生有什么好庆祝的?母亲,我爹说的对!你的确是眼皮子太浅了,再说了,阿宝也通过了呢,又不是只我一个。”顾大郎一点都不想庆祝,他还不是秀才呢,他还比不过顾玉锦呢!
他一想到于曼珍天天在顾玉锦身边他心里就来气,他一定要把顾玉锦比过去,那一天再好好的庆祝一番,甚至他一定要把于曼珍抢过来!他现在已经是妒火中烧了!他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爱的女人在别人身边!
顾章氏被自己儿子怂了,顿时就哑口无言了,顾老三趁机说:“你看儿子都说我说的对,你这回还兴风作浪不?”
“父亲我哪里有说你说对了,你指责母亲就是不对,人家一个女人操持整个家已经够辛苦了,你何必要指着她呢?”顾大郎很不喜欢自己父亲,他最看不过眼对自己老婆不好的男人!
顾老三脸色黑了,可是被自己大儿子教训了他倒也不反驳,甩甩手就走了。
顾章氏又哭了。
顾大郎说:“娘,你烦不烦,整天就只知道哭!父亲对你好不好你都可以自己对自己好,哭什么呢?你比曼珍是差远了,难怪父亲不喜欢你!”
一提到于曼珍,这可是顾章氏的心头刺啊,顾章氏顿时像炸了毛一样跳起来,“儿啊,想不到娘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今天还帮着那贱人去骂老娘了!娘知道你对她余情未了,可是你如今前程似锦,望不可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跟她搞上什么流言蜚语啊!”
接下来的院试可是需要十多名村民和两名秀才的同时举荐才有资格去参试,顾大郎可得保持好名声啊,名声不好,比如和自己婶婶怎么样的这种事若是出来了,哪怕只是流言蜚语并不是确有其事,也是没有资格去参加院试的!
顾章氏最近被顾老三天天指责,都没有什么自信了,于曼珍在眼前一晃她心里就会闷得慌,这下连她儿子也拿于曼珍来堵她,顾章氏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对于曼珍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你说什么呢娘?我跟于曼珍那是清清白白,哪里会有什么流言蜚语?我只是提醒你罢了,你反而不当我为好心,那就随你吧!以后你跟父亲吵架我也不管了!”
顾大郎说完喝了酒就走了。
顾章氏哭了,顾三郎过来了,不明白明明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为何家里不是吵架就是哭泣?
顾三郎是顾章氏第二个儿子,之所以叫三郎不是二郎,乃是因为顾家是按照年纪排的辈分。
城里的顾老二生的儿子比顾章氏生的二儿子年纪大,因此叫二郎,顾章氏生的二儿子于是就叫三郎了。
隔壁的顾玉锦和于曼珍听到了吵闹声,叹了口气。
于曼珍说:“如果一家人不团结,哪怕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也会变成不好的事!”
顾玉锦点点头:“所以我跟娘子要团结!”
“你倒是领悟的快!只是我说的是别人,你却套用到我们自己身上了!”于曼珍笑道。
那头,顾章氏静下心来之后就主动找顾老三,“不管如何,这次院试需要找两个秀才举荐我们大郎。上次县试找了我外家舅舅的儿子,这次得要顾玉锦帮一下我们。”
镇是小镇,没有那么多秀才,可是考童生秀才都需要秀才举荐。
顾章氏娘家舅的儿子是秀才,可整个娘家也就那么一个秀才,顾大郎要想有资格考院试,就必须再找一个秀才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