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问的,便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重新穿戴好外衣,江河又推门走进了院落。
眼前仍是稀薄的清雾,但这次出门,却发现孙二才已穿戴整齐的站在自己的房门前。
“师兄。”
仍是弯腰作揖,但这次却比昨日要恭敬太多了。
也不胡乱手塞裤腰了,反而神色谦恭地看着自己。
“你这是闹哪出?”江河不解道。
啥意思?这孙二才不会有什么特殊属性吧?
越打越粘人的那种?
联想到对方是从厂子里跑出来的,兴许性取向早已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江河便又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孙二才看着江河后退一步,心下一揪,但还是正色道:“昨夜,多谢师兄为师弟承下罪责,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如果你想以身相许,那烦请您滚。”
“嗯?师兄原来有此番喜好?虽说你也算我半个恩人,但……咱毕竟没根,帮不了师兄……”
“昨晚没下手狠点是我的过失。”
“……”
孙二才嘴角一抽,强笑道:“师兄说笑了,师弟昨夜辗转反侧,唯恐师兄被赶下山去,这才大清早便来问候师兄。”
“你又不想我下山了?”
“都说了嘛,你是我的恩人,我自然盼着你好。”
盼着我好就该早点盼着我下山!
江河叹了口气,大致猜测到了孙二才什么想法,便摆了摆手,率先迈步道:
“行了,不用谢我。昨夜发生那般事情,我的罪责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再拖着你一起下水。”
果然!
听到江河如此解释,孙二才心中更为感动了。
师兄果然是一良善之人,宁愿自己堕入无底深渊,也仍不愿多牵连自己。
听后的孙二才,又是恭敬鞠躬:“师兄!一声师兄,一生师兄!倘若你往后还能留在山上,我哪怕身居大师兄之位,也会始终将你看作我的师兄,好生尊重你!”
“咳咳!咳咳!”
江河差点没把肺咳出来,他连忙回头,看着孙二才感动的模样,拍了拍孙他的肩膀,道:“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了,大师兄之位,你便好好坐着吧。”
你就好好等死吧,师命难违,师兄我也帮不了你了。
孙二才修的是阴血,势必是要死在青玄子手下的。
如此一来,江河反倒不希望孙二才这么敬重自己,两人无亲无故最好,死了也不觉得心疼。
况且,当时江河回答‘属实’,也并非是在为孙二才考虑。
只是综合考虑下来,直接回答‘属实’,能让一切借口都符合逻辑。
他要给青玄子制造一种,他就是想活命,所以才想下山的错觉,这样才能为后续的谎言做出铺垫。
让孙二才如此感动,反倒有些阴差阳错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当下还是先前往青风殿才是。
昨夜青玄子执意让自己不要迟到,也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
又走到熟悉的大殿之中,自己与孙二才仍然是最晚才到的弟子。
左脸上生疮,显得颇为丑陋的江河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弟子前来关心询问发生了什么,被江河随意应付了过去。
可环顾了一周,他并没有见到新面孔。
那昨晚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不是从山下哪个犄角旮旯里拐来的新‘鼎炉’么?
“静。”
早早便站在天尊像前的青玄子,一如既往的先声夺人。
原本显得嘈杂的大殿,又顷刻安静了下来。
和没看到‘大师兄’就心生忐忑的昨天相比,今天的江河少了些不安与局促。
毕竟自己也算是整个道观里最安全的弟子了,肩上的胆子都轻了不少。
不过这表情不太好展现出来。
昨天晚上刚吞了积郁丸,自己现在正该抑郁着呢。
调整好低沉的表情,江河站在了人群的最前列。
见江河、孙二才落位,青玄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平和道:“在今日早课之前,为师要宣布个事。经过昨日一天的观察,与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为师最终决定,免去明河大师兄之位,将其让与明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先前大师兄虽换的快,但最起码也维持了一个月左右的频率。
这江河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竟不到一天就给他拽下去了?
孙师兄当真是好手段。
知道点真相的孙二才,心中不如其它弟子一般震撼。
唉,虽说耗时一年,真的走上了这个梦寐以求的位子,但为何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不如预料般的开心呢?
孙二才又向江河投去感激的目光。
短暂的惊声过后,青玄子又道:“至于明河,因其天赋出众,心性过人,为师决定,任明河为我青玄子之关门弟子,享有‘大师兄’的同等待遇。”
还好,虽说成了关门弟子,要每日起早贪黑的开关青玄观大门,事务还算繁忙,但可喜可贺的是并未被赶下山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嗯?不对?
关门弟子?同等待遇!?
孙二才瞪大眼睛看向江河,张了张嘴,却没办法发出一个音节。
关门弟子!
他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终于回味过来,何谓‘关门弟子’。
这不就是那朝堂上常说的‘明降暗升’吗?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哪怕江河替自己挡了罪责,犯了那么多错误,师父也仍然没有惩罚他,反而让他作了这特殊的‘关门弟子’?
孙二才心中那原本的惋惜,霎时间化作复杂。
其实江河能留在青玄观,他心里还是极为开心的。
活这一辈子,没遇到过几个善待自己的好人。
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师父算一个,昨夜为自己打掩护的江河,不管他是有心无心,也终归算是一个。
但他想要的,从不是什么修行资源,他不过是想要一份来自青玄子的关怀。
但江河的存在,似乎注定让自己没办法享受这一点……
心中多有嫉妒,但又被感动冲淡了太多。
他幽怨的看了江河一眼。
却给江河吓了一个激灵。
妈的,这小子……该不会真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积郁丸一事,其实真不怪青玄子。
若非亲眼所见,估计也没人能想到,世间还有一种逆天的功法,可以修行万般灵气所结合出的‘混沌’之气。
凭借此功,江河已经不再需要担心,逃跑后会因毒药而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江河的目标已然能从‘活下去’转变为‘逃出去’了。
不过,江河期望最好能在逃出去的过程中,狠狠揍一顿那个老比登。
虽然目标仍然艰难,但初步取得青玄子的信任之后,至少也没那么紧迫了,可以慢慢计划蛰伏,等待时机。
只是想起夜里吸取后山灵气时的反应,他却又难免陷入了新的沉思之中:
“用这无名功法修行,果真没有想象中容易……”
江河有些不清楚,先前汲取灵气时所产生的画面,是吸取尸气所带来的副作用,还是这无名功法的代价。
每当回想先前那股难耐的瘙痒,与那凄厉瘆人的哀嚎,江河就不由打起一个寒颤。
“她知道这功法带来的副作用么?”
江秋皙可是灵六境的剑仙,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就算她不曾修行这功法,应当也能推测出些端倪才对。
可她却什么都没和自己说。
铁定是因为自己老盯着她看,她气不过,这才故意不提及以教训自己。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江河即刻决定,要进到梦里好生与江秋皙对峙。
明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搁这勾心斗角使绊子呢。
这次是因为自己胡扯瞎咧咧,勉强蒙混过关了。
但未必次次都有这么幸运。
不好好约法三章,哪天她不开心了指不定又来这么一手,自己就得含恨当场。
先前在后山修行,他可是得知了些令人惊奇的新消息,而今用来与那千年前的宗主大人对峙,再好不过。
说做便做。
江河连忙脱去外衣,用自己的双手相互涂抹起活血液,感受到指间的清凉减轻瘙痒后,便一脑袋着枕,大字敞开闭上双眼。
毕竟还是太累了,细微的鼾声均匀起伏,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咚——咚——”
当再次恢复意识时,天色又已微亮。
绵长的钟声本还稳重,在江河的耳朵里却与孙二才的叨叨无异。
烦不胜烦之下,江河只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困意仍在席卷,可意识已经逐渐清明的他,即刻便发觉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的确睡着了,但却睡得很好!
因为他没有做梦——
而今古钟敲响,又是新一日的五更天。
“这算个什么事儿?”
不想见她的时候,回回都要被一剑送走。这次想主动找她交流交流,反而不跟你白活了?
但想到先前江秋皙说,自己只是在闭关,也许她只是出关了也说不定。
本以为能让对方当个‘老爷爷’模板的金手指,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人家也有自己的事儿,凭啥当你的百事通。
想到此,江河也不再纠结。
反正不论何时再与对方相见,自己这边也终归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积郁丸一事,其实真不怪青玄子。
若非亲眼所见,估计也没人能想到,世间还有一种逆天的功法,可以修行万般灵气所结合出的‘混沌’之气。
凭借此功,江河已经不再需要担心,逃跑后会因毒药而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江河的目标已然能从‘活下去’转变为‘逃出去’了。
不过,江河期望最好能在逃出去的过程中,狠狠揍一顿那个老比登。
虽然目标仍然艰难,但初步取得青玄子的信任之后,至少也没那么紧迫了,可以慢慢计划蛰伏,等待时机。
只是想起夜里吸取后山灵气时的反应,他却又难免陷入了新的沉思之中:
“用这无名功法修行,果真没有想象中容易……”
江河有些不清楚,先前汲取灵气时所产生的画面,是吸取尸气所带来的副作用,还是这无名功法的代价。
每当回想先前那股难耐的瘙痒,与那凄厉瘆人的哀嚎,江河就不由打起一个寒颤。
“她知道这功法带来的副作用么?”
江秋皙可是灵六境的剑仙,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就算她不曾修行这功法,应当也能推测出些端倪才对。
可她却什么都没和自己说。
铁定是因为自己老盯着她看,她气不过,这才故意不提及以教训自己。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江河即刻决定,要进到梦里好生与江秋皙对峙。
明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搁这勾心斗角使绊子呢。
这次是因为自己胡扯瞎咧咧,勉强蒙混过关了。
但未必次次都有这么幸运。
不好好约法三章,哪天她不开心了指不定又来这么一手,自己就得含恨当场。
先前在后山修行,他可是得知了些令人惊奇的新消息,而今用来与那千年前的宗主大人对峙,再好不过。
说做便做。
江河连忙脱去外衣,用自己的双手相互涂抹起活血液,感受到指间的清凉减轻瘙痒后,便一脑袋着枕,大字敞开闭上双眼。
毕竟还是太累了,细微的鼾声均匀起伏,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咚——咚——”
当再次恢复意识时,天色又已微亮。
绵长的钟声本还稳重,在江河的耳朵里却与孙二才的叨叨无异。
烦不胜烦之下,江河只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困意仍在席卷,可意识已经逐渐清明的他,即刻便发觉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的确睡着了,但却睡得很好!
因为他没有做梦——
而今古钟敲响,又是新一日的五更天。
“这算个什么事儿?”
不想见她的时候,回回都要被一剑送走。这次想主动找她交流交流,反而不跟你白活了?
但想到先前江秋皙说,自己只是在闭关,也许她只是出关了也说不定。
本以为能让对方当个‘老爷爷’模板的金手指,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人家也有自己的事儿,凭啥当你的百事通。
想到此,江河也不再纠结。
反正不论何时再与对方相见,自己这边也终归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