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玲站起来,继续神经质一般念叨:“不能,我决不能接受这个报应,决不能……”
边说,王巧玲边摇摇晃晃走到门口。
我站起来送王巧玲,临出门口的时候,王巧玲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怨恨。
我装作没觉察,笑着说:“嫂子,你走了,我不送了!”
王巧玲下楼走了,我趴到窗台,看着楼下。
王巧玲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走出了报社院子,在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王巧玲钻进了车里,车子扬尘而去。
一会儿,我看见王勇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往楼门口走去。
王勇突然抬起头,目光正好看见我的办公室窗口。
我急忙缩回身来。
我坐在办公桌前,擦了擦汗,松了口气,终于把今天这个事情弄过去了,总算压住了王巧玲伸向柳月的黑手。
我怔怔地回想着刚才和王巧玲说话的细节,琢磨有没有那里露出破绽。
正在寻思着,有人敲门。
“请进——”我回过神来,说道。
门开了,是王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不阴不阳地看着我。
自从那天马书记亲自主持给王勇开了那个中层干部会,我就没有和王勇有过正儿八经的接触,顶多也就是在社内见个面,点点头,打个招呼。他那实业公司的办公室,我是从来没进去过。我没去拜访过他,今天他亲自上门来看我了。
王勇给我的印象是一身江湖习气,那目光那言语那打扮那气质,都带着混社会的人的痞气。
对于王勇,我的原则是敬而远之,不深交。想起我也曾经给他戴过一顶绿帽子,不觉汗颜,不晓得他到底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想起那天我见到的他和王巧玲的苟合,也不知道他给梅玲戴了多少顶绿帽子。这样的夫妻,也能生活的有声有色,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其实,梅玲就未必不知道王勇在外面找女人的事情。我知道,现实社会里,这样的男人和这样的女人,不在少数,之所以男人和女人都能接受并坦然面对这样的现实,而且两口子还能和睦相处,无非是因为各有所得,各有所获,他们有自己的爱情观和世界观人生观,他们的心目中和眼里,对于利益的取舍和裕望的理解,各有特色。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东西滋生的环境,才能有这样的现象存在并发展。这样的环境,正是马书记之流给创造的。
在中国的官场,能有多少个马书记这样的官员呢,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