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艘赌船上日日夜夜不断上演的真实故事。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倒霉。幸运儿总归是有的,只不过幸运女神很少垂青真正的平民。”
筹码兑换处旁的休息区里,沙弗莱讲了一个无名无姓的故事,低头啜饮一口带着薄荷与柠檬香气的饮品。
饮料是赌场免费派送的,一律不含酒精,这里并不需要化学物质来刺激赌徒们对于奖励的渴望。
“我还是不太明白。”
宋隐的疑惑尖锐而现实:“既然炼狱里禁止执行官接触现实世界,那又为什么纵容游乐园以此为筹码鼓励赌博?如果真要管理的话,也不是完全管不了的吧?”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坐在他身旁的亚历山大一手托着腮,几缕碎发遮住眼睛,看起来清纯而懵懂,“如果系统是万能的,那它为什么不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情加以制裁?如果无法制裁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了系统并非万能,还有另一种凌驾于系统之上的超然存在?”1
“也可能是因为系统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些事。”
沙弗莱提出了另一种假设,“也许它默许了游乐园和赌场的存在,就像‘病者生存’那样。”
“病者生存?”宋隐本质里是个好奇宝宝,“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人体的某些病变其实是保命的工具。譬如说糖尿病基因帮助古人类渡过了寒冷的冰河期。患蚕豆病的人,则会对疟疾有特殊的抵抗力。”
听起来有点意思,可就在宋隐准备进一步追问时,亚历山大却苦笑着插进话来:“很有趣的讨论。不过你们真打算开座谈会吗?明明更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经他这一提醒,宋隐才想起自己还准备在赌场赚取一笔启动资金——尽管这个念头在进入游乐园之后,就一点点变得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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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二十二点。
怀着一种自我唾弃的微妙心态,齐征南打开了刚刚从商城送到的包裹。
他购买的是一套价格不菲的人体全息投影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