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我很好。”
宋隐赶紧解释自己一路奔跑回来,血气有点上头。接着又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勉强将脸色压回到了正常状态。
这边刚刚做好打底修容,就听见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是齐征南又回来了?
宋隐立刻做了个深呼吸,挺挺脊背,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镜像,然而进来的人却让他非常失望。
副导演鸭跖去而复返,带来了有关于节目流程的一点其他信息——正如齐征南之前提醒过的那样,制片人兼主持虎睛又对节目内容做出了临时的调整,赶在开场前与嘉宾们重新沟通一遍。
宋隐看着鸭跖抱了个平板电脑在自己身旁絮絮叨叨,然而那些个注意事项一个字都没有灌进耳朵里去。
此时此刻,他依旧神游在刚才跌倒过的走廊里——脸上的火虽然熄灭了,但内心深处却依旧热烘烘的,熏烤得他晕头转向。
他与齐征南之间那个不算亲吻的亲吻,触感依旧霸占着他的嘴唇。化妆师的彩妆刷每一次在他唇边轻轻掠过,他就会被动地回想起来一次。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咀嚼着一枚新鲜的青橄榄——最初的几口充满了怪异的生涩和苦味。但是慢慢地,最初的惊愕和古怪全都消退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丝丝缕缕的甘甜。
这股甜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却源源不绝、愈演愈烈,转眼之间已是齿颊留香。
宋隐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放任自己的思绪去追逐这一缕甜意,四处神游。
慢慢地,这股甜蜜不再只是一种单薄的感觉,它开始发光发亮,甚至慢慢地显现出了具体的画面来——
十多年前那个初雪的清晨,在冰湖边撑着一把小伞、为他披上外套的安静男孩;
初三那年,从同学的包围中将他拽走、甚至不惜为此与众人一战,最终远赴异国他乡的倔强少年;
还有久别的三年之后,他飞越半个地球、抵达美国的那一天,等候在机场的那个戴墨镜的青年。
肩宽腿长、又高又帅,褪去了青涩,好看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