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怪异的植物集中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一群外星生物,叫人既紧张又好奇。
“这是银剑菊,是原生在夏威夷火山地带的一种濒危植物,据说寿命长达百年,开花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还是二狗在耳机里介绍。
“百年一遇?”宋隐已经感觉出了一些隐约的内在联系,“为什么这个副本里到处都是稀罕玩意儿?”
“疑犯a曾经是个园艺爱好者,又有钱,应该对各地的稀有花卉很很有研究。”
就这么点儿功夫,齐征南也辨认出了一种稀有的植物——普雅花,南美洲的植物,长得有点像是有个“底座”的银剑菊,只不过更加高大粗旷,花朵小而密集,成千上万朵同时开放在同一根粗大的花棒上,拼出如同电脑绘图一般精美的几何图案。
“所以,嫌犯a只是梦见了一个种满了珍稀植物的花圃?光是这些植物就能够让他高潮不断?”宋隐说出了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推论,“连环杀人犯的梦怎么可能谐美好?会不会是系统送错副本了?”
他刚说完,耳机里立刻传来二狗的否认声,强调副本的确正确无误,还让他千万不要因此而轻敌。
倒是他身边的齐征南给了他一点安慰:“我能理解你的困惑,毕竟很多人都认为美是道德的象征。”
彼此都是艺术相关专业的出身,宋隐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康德关于美学的着名论断。但令他有点惊讶的是,齐征南居然以云实的身份和他讨论起了艺术,难道不怕穿帮了吗?
于是他故意反问道:“怎么,你也同意这个观点?”
“不,我不同意。”
齐征南直截了当地摇头:“我认为美就是美,再恶劣的、非道德的物体身上也会有美好的部分,反倒是人们试图用道德去抹杀掉那些客观存在的美。”
“嚯,这可真是有个性的想法,那你举个例子我听听。”
宋隐想起了两个人一同上大学的那段时光——他们偶尔也会这样为了一个课题而争执起来。虽然时不时地面红耳赤、互相咒骂,但现在回头想想,却又不失为一段美好的回忆。
他正在怀旧,冷不丁地听见齐征南指着地面大叫一声:“蛇!”
宋隐活生生地吓了一大跳,一边打着寒颤一边躲到了齐征南身后:“我靠,在哪里?!”
“骗你的。”
齐征南一手向后伸去,很自然地揽住了他的细腰,轻声嗤笑:“看你这德性。”
“我去!骗我?!”宋隐高高抬起一脚,轻轻踢在齐征南的膝窝上:“怎么啦?怕蛇很可耻吗?!”
“不可耻,毕竟世界上几亿人都在怕。而且据说‘怕蛇’这件事,是作为生存策略写进人类基因里的。所以刚出生的婴儿看见蛇也会产生恐惧心理。甚至于在很多宗教神话里,蛇都被认定为邪恶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