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使者的话,胡轸真的开始犹豫了。
说实话,他并不算是天子的嫡系,归根究底,他当年身为董卓旧将,甚至还算与天子有仇,天子招纳他,究之根本不过还是因为缺少将领,如若不然,怎么地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而且胡轸当年答应投效,乃是因为想回归故土,而天子身为王道正宗,虽然势薄,却有名头,以天子名义赦免其罪,诸侯也都不能说什么,算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时过境迁,到了今天,经过袁尚和李儒的这么一闹,天子的王道之名在天下人心中已经是大减。原先唯一的优势换道现今已经不复存在,而如果转论兵力和势力的话,天子打一开始就不曾占有任何的优势。
从方方面面的情况来分析,胡轸若是继续跟着天子一条路走到黑,确实是没有必要的。
心里转了无数个念想之后,胡轸随即请贾诩的使者暂时回去安歇,说有事会尽快联系。
毕竟丢弃天子投袁是一个大事,以胡轸这凉州蛮子的情商和智商,干这么一票事别说他干不好,就是能干好,他自己也给自己下不了这个决心。
因此,他需要找一个主心骨。
这个主心骨,就是当初随他一起被赦同僚徐荣。
以本领和远见来论,徐荣高出胡轸可绝对不是一两个阶段。
于是乎,当夜胡轸便夜访徐荣府。
将贾诩的话跟徐荣一说,徐荣低头沉默,半晌不言。
胡轸耐着性子等了好半天,见徐荣只是低着头再那寻思,屁都不放一个,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徐将军,贾诩以昔日同僚的名义派人来劝降我等。成与不成,做与不做,我可是就听你老哥的,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徐荣闻言长叹口气,道:“做倒是也可以,毕竟天子性懦,今日不被袁尚所灭,早晚也得被刘备之流收拾,只是……你我当年都是董公的臂膀,身份不比他人。咱们投靠,袁尚能接纳吗?”
胡轸想了想,道:“袁尚接不接纳咱们不重要,关键是要看咱们是跟着谁走。”
徐荣闻言‘哦?’了一声,道:“胡兄此话乃是何意?”
胡轸道:“徐将军,依照你之见,贾诩此人如何?”
徐荣闻言想了想,道:“当年在董公帐下,这老头就是个不显山不漏水的角色。后来董公兵败,他先从李傕逼宫,又顺张绣割据,再从曹操谋逆。直至今日归袁,说实话,这老头当真是劣迹斑斑,若是要比罪行高地。你我与他相比,犹如溪流比之浩海。”
胡轸一拍手,道:“这就是了。可问题,贾诩老儿号称毒士,罪弥天下,可他至今却一直活的好好的,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顺!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徐荣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有脑子呗!”
胡轸道:“在这方面,一千个你我都比不上贾诩,前程之事非你我所能揣度,如若这般,倒不如跟一个明白事有经验的,兴许还能得个善终!且贾诩当年毕竟你我的同僚,就算是交情不深,但都是一块做恶事的!若真有一天袁尚不容我们,他贾诩自己也得掂量掂量他自己的处境,少不得也得替我们思谋一番,却不比在这个地方受天子的鸟气强?”
徐荣闻言一愣,接着低头沉思半晌,笑道:“说是来让我给你出个主意,闹了半天,反倒是你来劝我来了?也罢!咱们都是天下所唾弃之人,忠君爱国的事本就不是你我做的,做了也不得人家念好,反不如为自己的将来谋个出路实际些!”
胡轸答应归顺,且迅速的将消息带给了使者,使者不敢怠慢,又火速将消息带回给了贾诩和邓昶。
听了使者的汇报后,贾诩挥了挥手让使者下去,接着捋了捋胡须,笑道:“万没想到,不但劝服了胡轸,连徐荣一股脑的都投奔过来。却是大大超乎老朽的预料。”
邓昶闻言,忙道:“既然如此,咱们立刻挥舞大军攻杀过去,让这二人从中作为内应,打开城门,一劳永逸!”
贾诩摇了摇头,道:“若是由徐庶督军的话,他们绝成不得事,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徐庶从督军的职位上拉下来。”
邓昶闻言道:“怎么做?”
“一是散播谣言,鼓动人心。”
“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