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飞大战十余员关中军大将,不但不落下风,反倒是奋起豪勇,舞动手中金枪,将关中军十余人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二十余个回合之间,又连挑三人下马,委实是神威无匹,勇冠天下。
关中军后方,贾诩看的直皱眉头,一边使劲的拽着胡须,道:“老朽的计策虽成,但却万万不曾想到,天子军之中居然还有这般猛将,此人是谁?竟然如此豪勇?”
邓昶认得此人,闻言回道:“那个人,就是天子军中的第一猛将童飞,乃是如今身在邺城的枪神童渊的独子,本领高强不说,且枪法入神,不在当年吕布之下!”
贾诩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使劲的拽着胡须,叹道:“这一仗,意在生擒天子,威逼洛阳诸朝臣就范,若是让这厮奋勇突围,将天子救了出去,那你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一听“前功尽弃”四个字,邓昶闻言顿时一个激灵,忙道:“那怎么行?老夫可是跟诸将拍了胸脯,立下豪言壮语的,若是失败,让老夫今后还有什么脸在袁军的圈子里混?”
贾诩一听也有些微微打怵,忙问道:“这个童飞,不知道可有什么弱点没有?”
“弱点?”邓昶闻言想了想,道:“此人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连赵云和马超也拿他不住,若是说弱点,只怕就是他老爹童渊了吧!”
“童渊?”贾诩闻言皱了皱眉,道:“童渊现在何处?”
“你想让他来帮忙啊?他在河北呢!想让他帮忙收拾儿子,你这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贾诩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会,道:“童渊不在此处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给童飞施加一点心理压力,令其乱阵就好……不知那童渊老头平日里可有什么独特的绝活,特别唬人,特别让人害怕的那种?”
邓昶闻言想了想,道:“还能有什么,也就是百酿朝凤枪法了吧。”
贾诩摇了摇头,道:“枪法博大精深,一时难学,有没有那种比较简单的,但却非常慑人的?”
邓昶闻言眨了眨眼睛,犹豫着言道:“好像,还有一招断子绝孙腿吧,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贾诩闻言猛然一拍大腿,点着头道:“好!就用这招了!”
“…………”
此时的战场之间,童飞以一敌众,大战关中军诸多猛将,神威凛凛,很是骇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见袁军的后阵不知何时走出了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整齐的排列在童飞与关中诸将对阵的不远处,在他们身后还有着许多的擂鼓手和号角兵,齐齐擂鼓,共同吹号,吸引场间众人的视力。
童飞稍稍分身,将注意力向着鼓噪的方向瞅了过去,这一瞅去,不由得惊的非同小可,裆部隐隐作痛。
却见袁军阵前,大约有百十号人,两两一组,站在原地,手无兵刃,也不上阵杀敌,也不摇旗呐喊,反倒是面对面的,互相抬腿猛踢对方的裆部,将童渊的看家绝活断子绝孙退战线的淋漓尽致,犹如现场直播的表演一样,呲牙咧嘴,分外惹人眼球!
一看到这种架势,童飞内心中最深层的恐惧被引诱出来了!
当时在邺城外的庙宇内,自己率领死士欲劫持甄宓,却被生父童渊阻拦,更要命的是那老头不知道当时与自己交手的是亲生儿子,下手忒的狠辣,硬生生的一角踢在了自己的裆部,犹如过电一般,蛋黄几乎都洒了一地!
那段场景几乎是童飞一生最最黑暗的场景,也是夜夜将他从恶梦中惊醒的源头,每日每夜,但凡是一想到当初的那种情形,童飞的裆部几欲憎裂,胸口就犹如巨石一样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而事到如今,袁军的人居然把这场景拿到场中来排练表演,实在是……实在是太他娘的没有道德底线了!
看着心中最深层的一幕活生生的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童飞的心中惶恐,慌乱,恐怖一涌而出,手中的枪法更是因为这样而招式大乱,这一点却是逃不出关中诸将的眼睛!
郝昭见童飞的招法大乱,心下大喜,一边猛烈进攻,一边高声呼喝:“同僚们!贼将手中枪法以乱,此时是大好良机,大家一起上,生劈了这天子麾下的贼将!”
迷当,王平,高柔,王雄,俄何烧戈,王凌,张既,伐同,姜冏,蛾遮塞等将领一起奋起余勇,手中兵器翻飞,直奔着童飞猛袭而去!
此消彼长,童飞手中招法渐乱,关中诸将勇不可挡,再加上张绣那厮最不要脸,看出己方表演的“断子绝孙腿”的士卒们给了童飞巨大的压力,手中长枪也直往童飞下三路招呼,打的童飞满身是汉,心中叫苦不迭。
最终,面对这种外部施压,内心挣扎的双重折磨下,童飞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金枪猛然一扫,划拉出一个大圈,逼退关中军诸将,怒喝一声:“袁军贼子没有一个好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早晚跟你们算清楚这笔账!”
说罢,便见童飞将马一拨,匹马单枪向着场外杀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呼喝,
“我一定会回来的~~!”
关中诸将杀跑了童飞,余下的天子亲军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的三岁孩童,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打了一会,便见天子军投降的投降,四散的四散,只留下刘协一个人坐在战车之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眼珠子四下环顾,头上冷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
便见这个时候,贾诩和邓昶在诸将的保护下,笑呵呵的走到天子座驾之边,贾诩收起笑容,一脸恭敬,对着刘协长施一礼,道:“老朽贾诩,参见陛下!”
“是你!”一见贾诩,刘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颤巍巍的指着贾诩,不敢相信的言道:“贾文和!你为何会在袁军阵中!?”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平淡的言道:“老朽现今,为大司马大将军坐上食客,仅此而已,陛下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刘协的语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的奇高,他咬牙切齿地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设计将关中军带出长安,领往汉中,然后再杀个回马枪,来赚朕入翁的!”
贾诩身边,邓昶嘿嘿一笑,道:“陛下,入瓮这个词,一般是形容鳖的,陛下您好歹是天子,切不可自轻啊!不懂你可以问嘛,乱比喻会让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