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秋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听闻部长喜收爱徒,所以我特意来祝贺一下。这不,还带了些薄礼送与师弟呢。”
一边说,任千秋一边举了举手里的一个木盒。
在辰离宗,实际上都是个人收个人的徒弟,师门的关系不明确。但是惯例,掌门为一级,各院院长为一级,各院中部长为一级。级别再低的,便也没有什么论资排辈的必要了。
任千秋是原来部长的弟子,自然现在与丁勤算是名义上的师兄弟。
务农氏的语气还是那样冰冷,“那我就替爱徒谢了。不过,你可向来不是这种只会给别人送东西的人。”
任千秋又是哈哈大笑,“部长这是哪里话。实际上,只是因为我辈份比你低一辈,所以在长辈面前,也不好多说话,更不敢突然送礼啊。这些年可能我也少了对部长的礼数,还望部长见谅。”
务农氏这时倒也不客气,直接把盒子接了过来,“算了,我也不与你逞什么口舌了。说吧,你到这里来,到底为何?是否还是为了你们医药部师兄弟的事?”
任千秋居然一点儿也不尴尬,笑道,“部长果然料事如神啊。我来正是因此。”
他停了一下,道,“部长也知道,因为一个新掳来的丫头,我和俞飞师兄的关系,再次降到了冰点。这样下去,对我们医药部没有什么好处啊。”
务农氏点了点头,“嗯,这你说的倒还算是客观。你们医药部,这乱局已经有段时间了。本来好好的两师兄弟,却各自一个算盘,唉,要是你们师父还在,估计会被气疯。”
任千秋也不掩饰什么,“部长,怎么说呢。一来,每个人多少都会为自己打算。二来,我和师兄向来思想上就有不同。我们两个人所带出来的医药部,也绝对会是两个不同的医药部。谁都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对不?”
务农氏鼻子里哼了一声,“医药部交到俞飞手里,发展出来的还是医药部。交到你手里,发展出来的应该叫毒药部。”
他这算是一点都没有给任千秋留面子。但任千秋并不在乎务农氏怎么说,“部长,话虽然这样说,那这么几年下来,俞飞不还是没有当上部长?这就说明,他也并非是那么得人心嘛。”
“切。”务农氏道,“这不是得不得人心的问题,是辰离宗内部,到底走战争路线,还是走和平路线的问题。鹰要飞,鸽要落,恰恰就在你们两个身上体现了。”
务农氏说完,让出了些地方,“算了,你进来说吧。这么站门口,累都累死了。”
任千秋这才笑道,“谢谢部长了。那我今天就好好向部长汇报一下工作。”
说完,他迈步而入,并无什么居谨的样子,更没有多少低务农氏一等的感觉。
务农氏关了门,走过来正要坐下,发现任千秋正盯着丁勤看。
务农氏道,“呐,这就是我老农的弟子,才通过传承院审核,但还没有公正。现在,他的内部名号叫勤农氏。”
丁勤听师父介绍自己,起身向任千秋行礼,“见过师兄。”
务农氏将手里的木盒递给丁勤,“这是师兄送的,你就收着吧。”
丁勤同样也没有客气,接下木盒又行了一礼,“谢谢师兄。”
在这两礼之间,丁勤也把这任千秋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大概有个四十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理得很仔细,胡子刮得也很干净,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有种一尘不染的感觉。
单从脸上看,任千秋看不出有什么蛮横狠心的感觉,倒像是一个儒生。
只是,现在他看过来的眼神,丁勤觉得很是奇怪。
这眼神之中,既有惊讶,也有不解,就像是在不应该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一样。
任千秋对丁勤的见面行礼和谢礼,开始都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还礼道,“师弟多礼了,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气。”
三人均坐下,务农氏道,“任千秋,在你们师兄弟的争夺之中,我可向来都是站在局外一边。今天你来,你可以向我阐明些东西,但是,我听你说完,并不代表我就会支持你。”
任千秋多少有些失神,注意力完全不在务农氏的话上,而是对丁勤道,“师弟看起来如此面熟。不知道是否是从玄灵大陆而来?”
他这样一说,丁勤突然觉得极为意外。
因为在印象里,从没有见过任千秋。
但显然,任千秋可能是认识自己。这也与他进来的时候那种眼神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