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快要结束了,站在被告席的程勇十分平静,在为自己辩护的环节,他示意辩护律师闭嘴,然后主动坦白:“我犯了法,该怎么判,我都没有话讲。但是看着这些病人,我心里难过,他们吃不起进口的天价药,他们就只能等死,甚至自杀。不过,我相信今后会越来越好的,希望这一天能早一点到吧。”
(橙子的编剧部门都有专业人士帮忙审查剧本,原本的剧本关于辩护这段写的太low了,居然说什么‘虽然我的当事人犯了法’…这样辩护律师是没法拿到执照的!)
高潮来临…
警车押送程勇时,道路两边密密麻麻站满了白血病友,他们从全国各地自发前来送别程勇。
镜头扫过的地方,每一个病友都摘下来防护细菌的口罩,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着缓缓开过的警车,在这群人中,程勇甚至看到了老吕和黄毛…
这一幕就像《辛德勒名单》里面,一无所有的犹太人,为了感谢恩人辛德勒,抠出嘴里的金牙,为同样一无所有的辛德勒打造了一枚金戒指。
或者《死亡诗社》片尾,基汀老师被开除,离校前,他回教室去取回自己的物品,正值校长代替自己给曾经的学生们上课,校长催促基汀快走时,托德突然站上自己的课桌,接着学生一个又一个站在书桌上呼唤“ohcaptain,mycaptain”,既是在向基汀老师致敬,也是在向权威,向自己宣告,独立自由的种子已经埋在心中。
放映厅,观众已经泣不成声了…
镜头一段,一段字幕:“此案引起政府高度重视,程勇获得减刑并提前释放,政府推动医疗改革,大批慢粒白血病人陆续得到救助。”
然后剪了短发的程勇从监狱出来,碰到了正在等他的孙大圣——这段代表的是法律和人情的最终和解。
“咱俩找地方喝点?”
“好啊!”
“将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没想好。”
“假药别碰了啊!正版药进医保了,没人吃印度药了!”
“…挺好!”
“你还是接着卖你的壮阳药去吧,那玩意挺赚钱的!”
程勇笑了笑…
故事结束。
灯光亮起,银幕上滚动着制作人员名单,那首《生如夏花》仍在回响。
不多时,吕潇然还有黄博架起文木野上了台…
……
“程勇这个角色,我肯定演不来,我对自己的表演风格有很强烈的直觉,我演不来情绪变化特别激烈的戏…”
“《果婚时代》那时候年轻啊…”
“就很难哭出来,不像博哥、谭卓姐,他们是那种看个天气预报都能落泪的人…”
吕潇然很耐心回答场子里记者的提问。
当然,更多人都在提问导演。
“这个阵容,黄博、吴景、吕潇然,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听你的话?”
“这个不是谁听谁的问题,因为整个故事脉络是我重新整理的,我又是导演,肯定是我相对更了解整个故事的情绪,整个表演的方式,再大牌的演员在片场也应该听导演的,这是《药神》项目职业分工不同,几位演员当然都是全能型的艺术家,可是在《药神》,我们需要他们的只是专注在表演方面,所以,在片场,我们讨论的都是表演!”
“潇然,您是怎么发现文牧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