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文很痛苦，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抗争的余地了。

时期发生的太快，到现在他都有点没有明白过来。

终究还是要死。

死也分很多种，拖家带口一起死，还是一个人孑然上路。

沉默的气氛笼罩着两个人，顾城甚至还蹲下来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只是动作不是太斯文就是了。

沙利文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来，跟瀑布似得。牙齿死死的咬着，显得有些狰狞。

“放过他们。”沙利文说道。

顾城私下了对方身上的衣服，将他的右腿绑了起来，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站起来满意的看了看。接着往黑暗深处走去，几分钟之后回来。

沙利文是可以跑的，但是他不想跑了。

因为没有意义。

逃跑的意义在于他可以活下去，但是他现在终究要死。

顾城的手中抓着一条蛇，三角形的脑袋，有毒的。

蛇的身体缠绕在了顾城的手臂上，脑袋被他捏着，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毒蛇的毒液不管是在中医还是西医，都有着极高的药用价值。不过那需要稀释之后才可以使用。如果直接将毒液注入人体当中--这种毒蛇的毒性还是蛮强的--大概也就是半个小时吧，你身体内的血小板就会彻底的凝结，伤口自然是不会流血。”顾城的声音很淡，就好像在做科普一样。

沙利文的脸色在月色下变得相当的难看，咽了咽唾沫之后，忽然有点想哭。

“放了他们。”沙利文重复这句话，也是他眼下唯一能够说出来的话。

“隐修会？”顾城继续问，然后将毒蛇的脑袋放到了沙利文的脖子上，又觉得这里不太好下嘴，慢慢的挪了下来，到了沙利文双腿之间：“之前有个人杀了我，戴着鸭舌帽的外国小伙。”

“你……”沙利文愣住了：“人呢？”

“不知道。”顾城笑，笑容腼腆而真挚：“你想知道？下去问他。”

“场工。”沙利文说道：“我是场工。”

顾城的眉头皱了起来：“场工？导演呢。”

说道这里，顾城蹲下来从沙利文的耳朵里拽了一个小心的通讯器出来，这个东西他也有，但是绝对没有沙利文这个高端。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他们。”沙利文哀求的说道。

通讯器已经失去了效果，就算有对方也不会跟他沟通。

顾城将通讯器扔掉，顺手拗断了毒蛇的脖子，将蛇头给埋了起来。

“有场工，自然就有场记、编剧、副导演、总导演这类的。隐修什么时候开始拍电影呢？”顾城说：“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沙利文摇了摇头：“真的。”

顾城倒是相信这句话，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估计只能够找导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