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周徽嵐听明白了,闫局长已经是隐晦地在问她她拒绝这份工作是不是遭到什么人威胁之类的了,她不免想到刚才遇到的姜副局长……

“谢谢闫局长关心,我拒绝纯粹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不存在遭遇不可抗力的因素。”她的拒绝确实与他人无关。

闫局长又问了几句,确定她心意已决,说道,“这样吧,这个职位我为你保留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你改变了心意,随时可以来局里报道。”

一个星期之后,不来的话,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了。

这样的做法,很有人情味。

周徽嵐很想说不用了,但想到或许闫局长有自己的考量,她就没说。

闫局长端起茶。

端茶送客,她懂的,但她还有事没完呢。

看她还坐着,闫局长不由得问,“怎么,还有事吗?”

“适才我无意中听见了闫局长正在寻找高品质菊花?”他们缺,她家正好有,不是天赐良机是什么?她当然要果断抓住啊。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

闫局长一愣,刚才他们的话被她听见了?有些不明白她怎么提起这个话题,但她既然听见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是他点了点头。

周徽嵐笑了笑说,“是这样的,我们周家祖上世代为医,干的就是与医以及药相关的行当,家父亦是深得祖上真传,只是那些年因为大环境原因丢下了。前几年,家父又重拾老本行,开始自己种植药材。今年他老人家种了两亩地的药材,其中恰好就有菊花,还是品相质量都非常出众的杭菊。”行医,周父先前没那个心力,所以一直没接诊,只是偶尔给族人瞧瞧小病小痛。

闫局听明白了,她这是在向他推荐她家的菊花啊。在这个讲究谦逊含蓄的年代,她这番自荐他听着有点耳目一新,倒也不反感。

“你既然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就知道这批菊花是要出口日本创汇的,对它们的品质要求很高……”

话外的意思就是品质达不到的,就自动退散吧。

提起这个,周徽嵐倒是不忤的,她挺了挺脸,自信地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闫局长不妨派个人走一趟,看一看,反正也不吃亏不是吗?”

“行,我知道了。”

也没说去还是不去,不过周徽嵐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下了楼,周徽嵐寻思着来一趟不容易,既然来了,就去问问她控诉韩海那案子的进展。

严刚以为她完成了报道,准备去参加入职培训呢,见她问起案子,捡了一些能说的和她说了,最后道,“你那案子,其实如果能找到骆峰这个当事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骆峰成了关键证人,这个她当然是知道的。

“骆峰一家子应该是当年就举家迁往了港城。这点你们查一查应该能查到的。”

严刚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前者去到粤省当地去查应该能查到。但是,想要取得他的证词或者让他作证,很难。毕竟只有后两者对你的控诉有帮助。”

是啊,不然她早叫让人去一趟粤省,请骆峰来金陵一趟了啥都解决了。韩海当初也是知道骆峰举家迁往港城一事,才敢将事往他身上栽的。

韩家这边,周惠兰要到公安局上班的事,韩惠竹觉得很有必要知会她二哥一声。

她在中午下班之后去的,到的时候她二哥还没起来。

徐秋兰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说,“你二哥最近可辛苦了,早出晚归的,为了政府支持的酒店工程,他昨晚两三点才回来。”

韩惠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她能呆的时间不长。

徐秋兰连忙道,“不过睡到这个时候了,也该起了,你等着,我上去把他叫起来。”

韩海下来的时候,头发梢滴着水,听到他妹妹带来的消息,韩海神情瞬间凝重。

这么个与他们有仇的人去了公安局,于他而言真是一个很不美妙的消息。虽然暂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被人成天盯着也烦啊。而且韩海心里也清楚,他底下的人不是那么守规矩的,明显犯罪犯法的事不敢干,但擦边的事可就难说了。

“不行,我得找人打听打听,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说着,他拿了车钥匙,开着车就出去了。

韩海出去打听消息,韩惠竹被她妈强留下来吃饭,她也想知道她二哥打听的结果,就顺势留下来了。

等韩海回来时,整个人脸色古怪得很。

“怎么了?情况很不好吗?”

“你说周惠兰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竟然拒绝了公安局探员的工作。”韩海的表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轻松。

韩惠竹没想到周惠兰竟然会拒绝那样一份工作,要知道她这份工作可比自己呆在妇联强多了。周惠竹能得到这份工作,韩惠竹心里猜测她上头肯定有人,且这人的权力还很大。只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和周惠兰是什么关系,但她觉得能给出一份这样工作的,他们关系必然不浅。有关系,周惠兰进入系统之后,好好努力,日后未必不能升职。如果能在副厅级或者正处级退休,那可真就活出了女人梦寐以求的精彩了。当然,这也是她的追求。

但这样的机会,周惠兰自己拒绝了。果然,时代的局限性让他们目光如此短浅。她之前还真有点担心周惠兰这次是上演王者归来呢,看那势头,她担心啊。周惠兰的拒绝不仅让她二哥松了口气,连带她也是松了口气。

高煦回到金陵大学,忙过一阵之后,想起来周惠兰的事,他了解一番之后,还挺惊讶。

这前前后后折腾,周家仅是小有斩获,看着收获不大,却把韩海一家弄得有些灰头土脸的,他本人更是威信大减。

而且她控诉韩海涉嫌买卖妇女一案已经立案,只是警力缺乏的原因,高煦很清楚以她目前敌强我弱的处境,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恰好此时他接到了闫局长的电话,知道了周惠兰拒绝了公安局的工作的消息。

挂了闫局长的电话后,他想了想,拔通了京城那边的电话,她不容易做到的事,他可以伸手帮一把。

霍成军将小侄子接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孩子送到医院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出人意料的是,他小侄子的身体状况非常好,用他家老头子的话说,像是身体的潜能被激发了一样,对他以后习武从军方面有莫大的好处。

他们问过小侄子,被抓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但小侄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来后,他们忙着诸多的事,倒将严打的事慢了下来,推进进度十分缓慢。

此时接到高煦的电话,听到高煦聊起那个贩卖妇女儿童的团伙,和他小侄子同一批被拐的孩子中,有两三个孩子在转移的途中受伤,解救出来后人已经傻了。还说他侄儿和那个小姑娘都算幸运,在那个破小不通气的地窖里没有造成缸氧窒息,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这些话霍成军听了一阵后怕,那些犯罪的都该杀!回去他就和老头子和大哥说,不能因为小侄子侥幸逃过一劫就高拿轻放了这些犯罪团伙,一定要严厉打击!打到那些人不敢伸手!否则再有下次,他不敢想象后果。

高煦挂了电话。

努力生存努力过好自己小日子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她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不想依靠人,那就由她,但一些举手之劳,他不介意伸手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