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里约热内卢贫民区红十字医院门口异常清冷,尽管红十字医院已经将看病的费用调整到最低标准,可是贫民区内的巴西人依然瞧不起病。加上南美是艾-滋高发区,性-工作者多如牛毛,导致各种极易由-性-途径传播的疾病频繁出现……如乙肝、梅-毒等等。巴西大多-性-工作者都来自贫民区,60%以上的性工作者有毒瘾……换句话说,在如火般诱人的桑巴之国,在阴暗的角落内永远看不见的疾病横行、病菌丛生,而得病的穷人除了等死之外,基本上没有太多出路。
李察此刻就站在高危地带,因为菲热尔托人送来消息说,穆伦斯丁会在天黑之前被送来此处。
远处一辆蓝色面包车在缓缓靠近,他们速度不快,可车上的人似乎很警惕。
呲!
司机将面包车停在红十字医院门前时,完全无视李察,几个南美壮汉打开车门快速扔下一个麻袋,麻袋在公路上接连几个翻滚之后发出杀猪一样的吼叫。
嗡!
马达轰鸣声随后响起,面包车风驰电掣而去,眨眼之间在前方十字路口右转弯之后彻底消失了。
“雷内!是你吗?”
“谢天谢地,老板,你总算把我救出来了!”
李察快速冲了过去,将穆伦斯丁从麻袋内给弄出来,那一刻,他惊呆了。
穆伦斯丁的右手打着用两根木棍做成的夹板,夹板被挎在脖子上,这明显是对骨折的处理;他的脸已经被彻底打花,每一边脸上都能清楚的看见七八个指印,整张脸肿的比猪头还大!
现在李察总算明白菲热尔为什么要把人扔在红十字医院门口,因为他怕人约的地方远一点,人会死在回酒店的途中!
“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除了手臂骨折之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骨裂的疼痛感?算了,你先别回答我了,你躺在这里,一动别动。”
李察迅速向医院跑去,刚刚跑入大厅就高声呼喊道:“医生,有没有能听懂英文的医生!”
医院内迅速跑出一位穿白大褂的黑人医生,一看李察的着急模样就知道情况紧急,言简意赅的甚至省略了自我介绍的那一套,十分专业的问道:“病人在哪?什么病症?有没有过敏史?”每一个问题都问在了点子上!
“门口,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过敏史,初步检查是手臂骨折,有些呼吸困难,头部遭到过重击,身上有淤青伤痕,有没有内出血并不太清楚……”
大夫喊了几名护士拉着病床和李察一路狂奔出去,到公路上几人合力将穆伦斯丁挪到病床上之后,推入医院开始详细检查。检查结果是穆伦斯丁有少量内出血,除了手臂骨折之外还出现了多处骨裂,他根本不是被人打了一顿和狂抽耳光那么简单,而是被人狠狠打了几天!
经过详细的检查和诊断,黑人医生给李察的答案是,穆伦斯丁需要住院一个月……一个月后看情况决定是否批准他出院。
在医院门口的病床上望着正在点滴的穆伦斯丁,李察在病房外掏出电话拨通了吉拉乌托的号码:“我是李察,给穆伦斯丁的家人报平安,就说雷内没什么事,不过要留在巴西境内协助警方调查,回国时间可能会延迟到一个月左右。如果她的家人要来巴西看雷内的话千万别答应,就说这是雷内说的。吉拉乌托,告诉莫吉报平安的时候千万别心软,一定要拦住雷丁的家人,巴西对咱们来说是个危险的地方,在这里咱们连最基本的安全保障都没有,如果这时候穆伦斯丁的家人出现任何情况,我们所有人别说如何面对舆论,到时候很可能连自己的良心都面对不了。”
李察挂掉电话之后走进了病房,看着穆伦斯丁说道:“嘿,我勇猛的战士,我手下最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为什么会闷闷不乐?你可不能把自己憋出抑郁症来,否则被你一巴掌打散的千万英镑投资计划,谁来赔偿?非常不幸,穆伦斯丁先生,你这辈子都要为我打工了,我将每个月从你的薪水中扣除你欠我的钱,如果你死了之后还没有还清,恐怕你儿子就要为伯利继续工作……“
噗……哦……
穆伦斯丁本来想笑,可是刚一笑出声来就感觉到浑身上下的肌肉都颤抖着疼。
“老板,你的手,怎么了?“穆伦斯丁到现在都记得那支缠着纱布的手,他还记得李察在帮助医院护士将自己抬上病床的时候,伤口崩裂从纱布上渗出来的血甚至还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李察看了看已经血迹干枯后结痂的手,而后将手放在口袋里说道:“没什么,小问题。”
“老板,那绝对不是小问题,那个伤口和我儿子小时候用刀子刺穿手掌之后的渗血痕迹差不多,只不过你的伤口比他大了很多……另外,你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比我还苍白,更没有我的脸红润,老板你要不要也检查一下?”
李察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那是被人打的肿了之后导致的充血!”
“好了,穆伦斯丁,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是我要住院一个月还是我的老婆不能来看我?老板,你做的对,这次的事,错的是我,是我一巴掌将伯利的千万计划给毁了。”
李察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只是拍拍穆伦斯丁的手臂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你的任务是养伤。”
“我会找一个看护照顾你,咱们的人将会做今天晚上的飞机会英格兰……”
“能不能别开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