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察想不到的是，穆里尼奥在比赛当天来的很早，早的让人不可思议。

下午，李察刚刚为球队上完战术课，穆里尼奥就来到了斯坦顿公园，他仿佛知道李察一定会在这里。

就在斯坦顿公园的草坪上，李察见到了穆里尼奥，当天下午俱乐部内没人训练，这是伯利的规矩，每场比赛之前的下午，球队只上战术课和观看对手的比赛录像，以此来熟悉对手的战术和球员，做好准备。

所以，斯坦顿公园的训练场空了，李察和穆里尼奥在空旷的斯坦顿公园迎着和煦的风，两个男人坐在草坪上看着绿茵场……

“我想离开了。”

穆里尼奥说话一项直接，直接的让李察有些接受不了。

李察在英格兰的教练圈子里没什么朋友，就算有也只是自己俱乐部内部的人，比如基恩，耶罗等人，在英格兰，唯一算得上朋友的穆里尼奥竟然用这句话当开场白的时候，李察觉得有些伤感。

没错，就是伤感。

他知道按照历史发展的轨迹，本赛季之后没有实现三连冠梦想的穆里尼奥即将离开，但是，当何塞-穆里尼奥这个狂人亲自坐在自己身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有些突然。

“去哪？”

穆里尼奥回头看了李察一眼说道：“为什么你不惊讶？一个接连两个赛季拿到英超冠军的主教练离开，你不觉得突然么？”

“呵呵，对于穆里尼奥来说，球队只能有一个明星，一个掌权者，这个人必须是他自己；对于阿布来说，他才是切尔西的皇帝。专权的宰相和皇帝是永远水火不容的冤家，球队又不是你的，只能你走。”

穆里尼奥笑了笑：“没想到英格兰竟然还有一个人理解我。最近我的老板经常告诉我，他对俱乐部在欧洲赛场上的成绩很不满，可是我来之前俱乐部根本没有欧洲赛场的经验，我真想像不到一支没有欧洲赛场经验的球队可以在欧冠改组之后在三年内拿到冠军，这根本就是一个奢望。阿布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球队可以拿到英超冠军，就应该拿到欧洲冠军杯，在他的世界里，最好的球员+最好的教练+无数奖励=冠军。我的公式不是这么算的，我认为英超联赛对于一批熟悉英超节奏的顶级球员来说，只要找到适当的战术，就能够拿下奖杯，欧冠不一样，那里的球队都是本国联赛中最强的，他们节奏，他们的打法，他们的战术理念以及球员特性都需要在一次次失败中学习，我的公式是运气+经验+失败=冠军。”

李察歪这头看着穆里尼奥，他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改变了，他竟然将运气放在了第一位，将失败放在了最后一位，这就证明他其实并不是一个狂人，他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只是他喜欢吸引其他人的注意而已。

“打算去哪？”

“离开了切尔西的你一定不会沉默太久的，或许某一天你在其他联赛流浪腻了的时候你还会回来，但是你现在得先想好去哪才能说你要离开的事情吧？”

穆里尼奥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不太愿意离开切尔西，那里是我亲手打造起来的帝国，它很像第二个波尔图，如果我主动离开，我会伤害到喜欢我的球迷。不过阿布先生应该没什么耐心了，如果这个赛季切尔西依然无法在欧洲赛场上拿下奖杯，我可能会被辞退。你敢相信么，穆里尼奥竟然面临着被辞退的危险。”

“李察，你对欧洲俱乐部的了解比我强，我想问问你，我应该去哪。”

这还能问别人？

李察对穆里尼奥的问询已经无话可说了，如果对方不是将自己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这番话是绝对不会说出的：“何塞，你下一步肯定会去豪门，以你的成绩，想去任何一家豪门都不成问题，关键是哪家豪门更需要你。先说西班牙吧，里杰卡尔德刚刚拿到欧洲冠军杯，巴塞罗那不可能为了让你上任将欧冠冠军赶走，所以，巴塞罗那并不需要你；皇家马德里的主教练在新主席上任之后刚刚入主伯纳乌，再说卡佩罗的履历一点都不比你差，所以，皇马也不需要你。在谈谈德国，拜仁慕尼黑你就不用想了，光是那三位巨头对你的指手画脚你就受不了，更何况他们三位都是专家级的人物，你又拿不到转会权，德国也不是你的最佳执教地点；法甲……你会说法语么？就算这不是问题，法甲的受关注度也一定无法满足你；意甲，ac米兰的从马洛卡挖走了库珀顶替离开的安切洛蒂，你的奖杯比库珀多，但是加利亚尼却未必愿意用你，ac米兰对于转会市场的投入完全在于意大利有没有大选。尤文图斯刚刚回到意甲，德尚依然占据的主教练的位置，很显然，你也不太适合老妇人。国际米兰的曼奇尼是上个赛季的意甲冠军，所以穆里尼奥先生……”

“你的意思是何塞-穆里尼奥竟然没人要了？”

穆里尼奥等着眼睛看着李察问道。

李察笑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过现在的确没人会要你，当然，这个赛季结束之后却不一定，豪门的主帅位置除了曼联、阿森纳之外从不固定，或许在赛季末的时候，你会收到无数聘书也说不定。”

“当然，你若是愿意来伯利，我会用主教练的薪水聘请你来当……助理教练。”

“f-u-c-k-off！”穆里尼奥当然知道这是个玩笑：“要是你愿意从主教练的位置上离开，我真的愿意执教伯利，你手里的天才让我激动……你是怎么让夸雷斯马发挥越来越出色的？在我的手里，他就是一个不听劝告只知道自己单干的白痴！我一直认为你让我买下夸雷斯马是一个圈套，可是我想不出你害我的理由，结果你用自己的培养证明了夸雷斯马的确是天才，就像……弗兰，只是我不会用而已。”

李察微笑着说道：“这话千万不能告诉弗格森先生，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