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策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片刻后,看向冷星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星萝大半夜进宫,就是为了这个?”
冷星萝目光淡淡,看向冷凌策点头回道:“正是,还请皇上明日下旨。”
冷凌策看着眼前的冷星萝总觉得实在太过奇怪,这是冷星萝会说的话吗?可这张淡漠的脸,这清冷的声音,不是冷星萝又是何人?
“星萝,如此着急,可是发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冷凌策探寻的问道。
冷星萝看向冷凌策淡淡回道:“没有的事儿,皇上多心了。时候也不早了,星萝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还望皇上别忘了明日下旨之事。”说完,也不等冷凌策同意,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冷星萝就这么走了,倒是将冷凌策弄得一头雾水。微微偏头看向岑公公,冷凌策依旧是一脸的迷茫,声音怪异的说道:“她就怎么走了?”
岑公公缩了缩脖子回道:“回皇上的话,是。”
冷凌策继续问道:“也不问朕同不同意?”
岑公公咽了咽口水回道:“回皇上的话,是。”
冷凌策继续道:“她这是在命令朕吗?”
岑公公惯性的回道:“回皇上的话,是。”随即立马发现自己说错话,赶忙跪下道:“老奴该死,求皇上恕罪。”
就在冷凌策还在怔楞,岑公公跪地请罪的时候,却听御书房外传来凤懿宫小太监的禀报声:“启禀皇上,太皇太后凤体抱恙。还请皇上移驾凤懿宫。”
冷凌策闻言,看向岑公公:“起驾凤懿宫,回来再收拾你这老东西。”
岑公公忙谢恩,站起身扯着嗓子喊道:“皇上起驾,凤懿宫。”
凤懿宫昭慈殿内,太医进进出出,已经过了好几波人了。
太皇太后的近身嬷嬷,急的满头是汗,看又有一位太医出来,忙拉着他就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太皇太后这到底患的是什么急症?”
那太医一脸难色,纠结的道“恕老朽眼拙,实在,实在是瞧不出太皇太后到底哪里不好,按理说,脉象正常,内息稳健,不像是突犯恶疾的症状,可太皇太后......”
今日傍晚开始,太皇太后就突然开始不好,一开始是说心口疼,后来是小腹疼,再最后成了浑身都疼,说是疼得像万箭穿心一般难耐。
招了太医来看,可十几位太医,愣是一个都瞧不出病症,还楞说太皇太后哪里都好。
老嬷嬷急的快疯了,偏太皇太后还不让她去向皇上禀报。老嬷嬷忍不住对太医们发了火“太皇太后千金之躯,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整个太医院,都要去陪葬,明白吗?”
如今东靖看似太平盛世,可西骊、北沅哪一个不是对东靖虎视眈眈。朝中局势稍有不稳,便是大乱。太皇太后辅佐三代君王,就如东靖的定海神针。
若太皇太后忽然倒下了,只怕整个东靖将会大乱,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其影响有多严重,简直不敢想象。
太医们也是压力巨大,可太皇太后现在还在不断喊疼,无论如何,先把这痛止住才是要事,至于病源,只能容后再议了。
十几个太医头凑着头,商量来商量去,半天商量不出个结果。
老嬷嬷在旁边等得着急,便跑进了内殿,去看太皇太后的情况,这一去不要紧,竟直接看到娘娘在咳血。
“啊......”老嬷嬷尖叫一声,喊道“太医,太医!”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聚集在这里,老嬷嬷进进出出的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偏太皇太后的急症,在太医会诊后,却是半点未见转好。
太医们也很慌,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奇症,明明脉象没有半点问题,偏内腹连呕还咳起了血。
到此时,太皇太后已经呕不出东西了,那模样,面白如纸,眼窝深陷,竟仿佛......太医们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殿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老嬷嬷听到小宫女的禀报,连忙将手里布巾交给别人,自己亲自出去迎接。
冷凌策一进入昭慈殿,浓浓的药味便扑面而来。太医们各施各法,险些就要把昭慈殿大堂弄成第二个太医院了。
瞥了跪了一地的太医、嬷嬷、宫女、太监一眼,冷凌策大怒道:“太皇太后重病如此,为何没有人来向朕禀报?你们这些奴才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冷凌策话落,顿时满殿都是求饶请罪的声音。老嬷嬷心急如焚看向冷凌策道:“太皇太后怕皇上担心,不让老奴禀告。可眼下......”
老嬷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说道:“太皇太后这得的是怪症啊,太医们什么法子都试了,愣是一点效不见显。皇上,要不去将八王爷请来。”
冷凌策怒瞪跪了一地的太医一眼,骂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朕养你们何用?”转头看向岑公公:“还不快去请八王爷!”
岑公公忙领命带人向着八王府而去,一个时辰后,岑公公回来,看向皇上暴怒的身影,跪地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冷凌策蹙眉,看到岑公公居然没有将八王爷请来,眯了眯眸子问道:“八王爷呢?”
岑公公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道:“回......回皇上的话,八......八王爷,不......不在王府。星......星罗郡主,让......让......”
冷凌策不耐,吼道:“老东西,你把话给朕说清楚了,八王爷为何不在王府?星罗郡主让你干什么?”
岑公公一咬牙,回道:“回皇上的话,老奴到八王府时,并未见到八王爷,星罗郡主的侍女让老奴将这封信交给皇上,说皇上一看便知。”
冷凌策蹙眉接过岑公公手中信函,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看着手中的信纸,口中默默的念着信上的内容:“是毒非病,无药可医,联姻成功,万事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