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的情绪也难免受到了干扰,他看着导演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在旁边有些哭笑不得。
50多岁的大男人,圆圆胖胖的头上的头发已经变得很少很少,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到他的可爱。
整个剧组里面清醒的人不多,不过尤溪和居峄城是这里面的人。
尤溪滴酒未沾,居老师也是一样的。
居峄城这么多年来,几乎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很难放松,他总是保持着戒备。
所以不论谁过来灌他酒,他都以自己酒精过敏为理由拒绝了。
他其实也很想像导演一样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但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都让自己保持清醒,每一分每一秒都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让自己有理有据,绝不失态。
所以哪怕是这个剧组的环境如此的好,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有些无措。
他觉得自己多多少少可能有些冷血,这三个月以来他的确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剧组,除了自己的私心作祟之外,剧组的每一个人,都跟他之前待过的剧组都不一样。
之前每一个剧组多多少少都会由投资者或支片人往里面塞人,又或者说是男女主角耍大牌,各种各样的刁钻问题,从饮食到住宿到妆容等等。
总是能找出矛盾来大闹一场,又或者威胁不进行拍摄等等,当男女主觉得来头越大,导演就要妥协。
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并且认为那样才是一个剧组的常态。
所以现在要离开这个剧组,虽然表面上他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但内心里他也非常不舍,更何况,这有可能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可以跟尤溪的合作。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舍不得。
尤溪看了一眼居峄城:“居老师……有时候不要太绷着,哪怕是找个没人的时候,自己醉一场也好,每个人都需要情绪的宣泄,如果总是克制着自己,总有一天情绪会崩塌的。”
居峄城缓缓地笑了起来,他知道尤溪说的是对的,也知道自己的毛病。
此时此刻尤溪能够毫无芥蒂的关心他,并且对他说出如此推心置腹的话,他是很知足的。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的喜欢,对尤溪来说可能可有可无。
居峄城觉得慕晟封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慕晟封的眼神太过于凌厉,让他都没有敢对视的勇气。
他觉得慕晟封肯定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他并未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份从容大气以及自信,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所以也只有慕晟封那样的男人,才可以配得上尤溪。
他输的心服口服,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连对手的资格都不够。
居峄城:“好的!谢谢老板!以后我会好好工作,也会好好生活,不会给公司添麻烦……”
尤溪:“……”
一场杀青宴硬是闹到了凌晨一两点钟,才缓缓收工,导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接秃噜到桌子底下去了,几个人架都架不起他。
在家上在场的工作人员等等没有几个清醒的,于是服务员只好过来将他们架到大厅里面,然后开足了暖气让大家睡在里面。